耳听念到了柳如依的方号,偏殿内柳如依缓步走出。袁初朴心道:‘好个清冽的姑娘。这八成就是柳老三家的那族孙女了,唉~~这一家是一门两忠烈啊。’问道:“说说吧,你是为何开此方啊?”柳如依稍作思考,将自己如何判断此病症为寒症而起,用紫苏等用来宣肺散寒,又通过前胡等以降肺气。通过一宣一降以治疗病症。又谈到如何借助半夏肃降胃气以作辅助。一番娓娓道来,几位长老听得也是频频点头。袁初朴未作评价,暗想:‘好个柳老三,居然能将自己族孙女培养这样,还真是不易。难得,难得。’年轻一辈能在方子上走出这一步,意味着真正的跨入了药道。竺佑向柳如依笑着点了点头,道:“嗯,去吧。”柳如依向几位长老行了一礼,又复退回偏殿。
“六号。。。。”随着一个伙计的报号,连弘济一撩隔间帘子。唰的一声打开折扇,环顾了一下。迈步出了偏殿,微微扬起下巴,神色间颇为自得。袁初朴一看,心中暗疑,这难道就是前三之一?面相轻浮,贵气外露。连弘济刚到长老席,先不与其他人行晚辈礼,倒是先和荆州的几位长老先打招呼。周乾摇了摇头,心道:‘这个连公子,这个时候最不应该的就是先和本州长老显得太热络啊。唉,难怪赵公子要我不要更多的期待连家。’
袁初朴眯虚着眼睛,看了看连弘济的方子,问道:“我观你此方,想必你对医理颇有见解,你说说这是据何而开啊?”连弘济心中一怵,心道:‘周长老只是说了用药的方子,可这为何用药却是没细说啊。’倒也不愧他自己是医道世家出来的,定了定神。缓缓的将扇子一折一折的合拢,心中想着那几味药的药性。缓缓的道:“此症状为久咳之案,因外感而起,起居不慎,外邪入肺而致咳嗽。”心中忽然想到当初连惠山带他学医的情境,提到书中有言‘六气皆令人咳,而风寒为主。’,而药里好像也有辛温的药材。琢磨了一阵道:“此人咳为寒症,故而先驱寒,而后再治痰雍。药方大概就是此意了。”袁初朴见他说的含糊,虽然针对此症的方向没错,但是只要是知道这个药方,稍通药理自然知道此乃寒症。其他几位长老又如何不知,这个连弘济八成是从药方而推导病理。但是所说并无大错,故而也只能作罢。
“七号。。。。”,陈思补听见叫他号,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出偏殿,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到长老席,躬身团团一揖,道:“末学后进,陈思补见过众位长老。”这番观感远胜于刚才的连弘济,引得几位长老暗自点头。陈思补这会的状态,倒是和在拜祭药王时两翻模样了。陈思补看见袁初朴站在诸位长老旁边,眼神微微一凝,那狐疑之色一闪而过。心想:‘既然能和九大长老同席,必不是凡人。’又向袁初朴行了一礼。袁初朴一生阅人无数,刚才陈思补那稍稍的一变色,全都落在眼中。心道:‘嘿嘿,好个善变的后生。这一番姿态倒是做足了功课。’淡淡一笑,问道:“你说说吧,这个病症你是怎么看的?”。陈思补,这次倒是毫不犹豫。当即向长老席对病症从脉象到舌质,从到体质到痰喘。一一剖析,逐条详解其间毫无停留。有几位长老还有袁初朴隐隐觉得,到不像是分析病症,倒像是在背诵经史子集。周乾心中暗道不好,这陈公子怎么把自己所述几乎照搬过来。天下文章都是抄,得看你会抄不会抄啊。这般原封不动,难保其他长老难道不会起疑啊。
陈思补快要说完之际,就听交州的一位长老说道:“慢慢,你这到底是自己从疾患本身所思所想?还是有谁告诉你啊?这和我们几位商量的几乎一致啊。连用药的量都完全一致,这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陈思补一听有人质疑,心中砰砰直跳,一时语塞。周乾知道自己这会再不发声,怕再生枝节。打了个哈哈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再说如果看得方向对,那出药方自然也会一样。这又何奇之有?”百药千方原本心中就有疑虑,两人斜着眼睛看着周乾。益州一位长老道:“周长老,你说的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用药一般,那用量怎么也是一般?这可就不好说了,这样的巧事可难啊。”周乾冷笑一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当初这个比试之法,是你们定的。别说我了,就连我们荆州几个都没插嘴吧。现在你们疑心这个,疑心那个。我问你们这过程你们可曾看到,这个陈家后生有人接触了?要是没有,哼,我看你们这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其他几位长老一听,面面相觑一时倒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出来。
竺佑知道这般纠缠下去,不会有任何结果。道:“还剩下最后一个,还是请初朴先生继续提问吧。我们看看这个后生到底有什么本事。”袁初朴最想听的就是这个最后一个药方人的见解,这张药方才是引他来的真正原因。那边叫号声音刚落,一个粗布少年从偏殿走出。步履沉稳,嘴角略带微笑。丰尘抬头看了看天空,那种纯净是从心底里发出的,毫无矫揉造作的样子。袁初朴眼前一亮,从椅子上一下站起来。竺佑站在一旁,见袁初朴忽然站起身来,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袁初朴摆摆手,笑了笑道:“没事,没事。这孩子我刚才已经见识过了,这方子是他开出来的,也就难怪了啊。”竺佑道:“老袁,你这话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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