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尘随着常啸天一行,出了淮阴城。城外已经备下良马十余匹,众人心中关心军情,飞身上马。洛琬儿心事重重,骑在马上也是心不在焉。随着马背的起伏,心思也飞向蜀西大草原。想到夏日,湛蓝的晴空下,牛羊成群,绿草连天,盛开的野花姹紫嫣红,漫山遍野花香随风。军马的一声嘶鸣,把自己又从青山、蓝天、雪山、草原的意境里拉了回来。马蹄声声,似乎将黑夜敲击成碎块。洛琬儿心里孤寂的却是一点声响也没有,像似一个无边的囚笼,无比广阔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黑夜让这份孤独变得深邃,孤独在黑夜升华,无尽的天空甚至黑的发亮,像一面泛着黑光的镜子,能照见自己。
唳。。。。一声鹰啼划破长空,惊空遏云。
这江淮之地,鹰隼极是少见。常啸天顺着鹰啼声凝目看去,只是在极高处有一黑点在跟着他们。这般异常的事情,让常啸天不由的紧锁眉头。他深知胡人习性,豢鹰驯鹰是一大喜好。这个关节忽然有只鹰隼跟着他们,这总是透着蹊跷的。
天空中的黑点忽的俯冲而下,直如流星破空。常啸天反手一掌,迎着那鹰隼而去。掌风似匹练一般,呼啸而上。“义父!!且慢!”丰尘眼见常啸天出掌,待得呼声告急,为时已晚。鹰隼凌空振翼翻身,极快速的躲过常啸天的掌风。
洛琬儿纵马急骋,撮口打了一个呼哨,那鹰隼临近身边,张翅唿扇了几下翅膀,缓缓的落在洛琬儿的肩上。抖落了一下身上的翅羽,扭头看向常啸天,那神态极是倨傲。
“好个扁毛畜生,这气势倒是不弱。”常啸天赞道。天空中的鹰隼正是洛琬儿唤作‘玉儿’猎隼。丰尘纵马追上洛琬儿,两人双骑并排飞驰。胯下骏马一白一黑,显得极是相配。
这猎隼见到丰尘,好像极为熟悉似的。振翅又飞到丰尘肩上,蹭了蹭丰尘脸颊。洛琬儿见状,抿了抿嘴唇,叹了口气,道:“唉~~丰尘哥哥,可真怪了。玉儿恐怕也就对你这样,就算是姑姑都不会这样的。”
常啸天心中暗暗一叹:‘这女娃娃当真不错,唯一可惜的就是非我族类。唉~~不过待这两个娃娃再大些,真就两情相悦,我也该玉成此事。恐怕成汉余部,会执念血统横加阻拦,棒打鸳鸯。嘿嘿,最不济老子我打上狮鹫宫罢了,帮儿子抢媳妇去。嗯,好汉也难敌双拳,还是约上黑厨同去最好,他做菜可算的上这丫头的半个徒弟,哈哈哈,就这般定了。’
雷青羽心里轻轻哼了一声,暗道:‘这小子一身的土气,哪来的气运居然处处讨人欢心。什么三清天尊,天尊若是真的开眼,又岂能如此不公。’
铁蹄翻飞,行得约莫两个时辰才到大营。哪怕军马耐久,途中每隔一段便有养足精神的马匹换行。饶是如此也是累的频频打着响鼻,汗水淋漓。金焰早就候在营门前,待到崔宰走近,这才一撩大氅单膝拄地。道:“末将恭迎太尉大人。”
崔宰挥手虚抬,道:“免了这些虚礼,先去大帐再说。”金焰冲又常啸天微微颔首,知道他这身份还是不能泄露出去的。进了大帐几人分别落座,洛琬儿和丰尘找了个最下首的地方坐下。雷青羽倒是甚是乖巧,挨着左丘玄和虞丘少边上坐下。
崔宰道:“说说吧,什么情况。”
金焰道:“赵国准备秋狩,可是有点不对劲。”
崔宰道:“秋狩,赵国年年都有,今年难道有什么异常?”
金焰沉声,道:“这也是军中各处传来的消息,朝廷现在还不甚清晰,只是末将看得有点不透彻。今年赵国选了三处秋狩围猎的地方,一是岐山,二是散关,第三处就是我们的所在,山阳以北。”
崔宰一听,惊呼道:“这三处,分明是要起兵南征啊。一旦天气转凉,北方河水结冰,那兵马就可直接过河。三处兵马齐下,我大周危矣。可是赵国之前频频说出和谈的意思,虽然两国还未正式和谈,可是怎么会忽然以秋狩为名,意欲南侵?”说完眼睛看向常啸天,想听听他的意见。
常啸天问道:“金焰,这三处赵国分别陈兵多少,你可知道?”
金焰道:“岐山约有四五万人马,另有一支驻扎散关,约莫一万余人。”
常啸天道:“那山阳北有多少人马?”
金焰道:“这几日探子深入北地,听说赵国太尉长孙明前日来过,现在是赵国大将奚丁驻守此处,大军有五六万人马,号称十万兵马秋狩。”
洛琬儿听完悄悄的对丰尘道:“丰尘哥哥,这个赵国皇帝很厉害啊。声东击西,虚虚实实的恐怕周朝早晚要被他给灭了。”
丰尘悄声问道:“为什么啊?”
洛琬儿道:“我们先听听你义父怎么说。”丰尘点了点头。
就听常啸天道:“就凭西北那五六万人就能入散关,而进益州?我看未必吧。山阳附近也是五六万人马,一旦山阳渎失守,都城天中压力可就太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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