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时间不长,当日午后各大教派就传出要后辈们擂台较技的传闻。各派弟子中总有隐隐然领头的人,在自家教派里都是远超诸人,也是本派倾注精力培养的人物。
赤城山建福宫的馆舍里,宗世文和两位师弟看着眼前站着的三人。这三个正是建福宫最为靠前的后辈,中间的那个身材瘦削,但是眼神极见傲气。宗世文沉着脸道:“你们第三个是我建福宫未来的顶梁柱,这次云游较技与过往极为不同,意义重大。若是夺得头名,其好处是你们难以想象的。当然这头名不是我建福宫就能取得的。”说完清了清嗓子,端起身边的茶盏润了润喉咙,一指身边的两人,又道:“这点不但是我们知道,汝等也要省得,这次乃是我等几大教派联手。各派都会将自家最优秀的弟子派出共组一队,至于你们三人中谁能参加进去,今天你们三人得提前过我这一关。若是夺得头名者,宫内将加红笔记录在案。”
这三人互相看了看,各自都流露出极强的好胜神色。要知道建福宫内加红笔记录在案的,那都是当未来掌教来培养的。中间瘦削的那个后辈弟子,看上去约莫十八九的样子,年岁应该比身边两位略大些。道:“师尊,二位师叔,我身为师哥理当先战,经春师弟年岁最小。不若让他养足精神,来战获胜者,这样最为合理。”
宗世文和身边二人交换了眼神,道:“很好,你能这么想,也不枉你作为大师兄的身份。郝经俑、邓经春你二人可有异议?”
两人见掌教询问,哪里还会有异议,再说大师兄奚经仪的提议也无不妥,同时道:“大师兄所言极为公允,我等无异议。”
“好,就以本派九宫剑法作为验证。经仪和经俑二人先行比试,切记点到即止,不可伤人。”宗世文沉声道。
“谨遵掌教法旨!”两人异口同声道。
说完,奚经仪单掌虚探,道:“师弟,请!”
郝经俑点了点头,唰的一声抽出佩剑,剑光闪闪,剑尖微颤。忽然郝经俑内劲送达,微颤的剑尖如同收到什么约束一般,忽然挺立不动,只是剑尖的寒光好像盛了一分。后腿撤了半步,剑势一指,一招丹归五行拿定起势。剑意极是客气,不失礼仪。奚经仪微微一笑,道:“师弟客气。”也是拔出佩剑,只是剑身久颤不停,隐隐间甚至还有‘嗡嗡’之声传出。宗世文微笑的点了点头,他心里知道,单是拔剑奚经仪已经胜出。下面的招式已经不用比了,在剑意一层,奚经仪已然超出郝经俑。
郝经俑并非不知其中利害,只是两人在宫内对习之时,两人各有保守谦让。现在忽然到了关键时候,奚经仪也就毫不保守了。郝经俑一招返本进剑,剑光直指奚经仪的上身要害。奚经仪并不惊慌,左足单悬,剑身斜引回手便是一招龙心指路。带着郝经俑的剑身一偏,顿时失了方向。郝经俑脚尖一点飞身一剑,好一招刺云化雪。身形加上剑势,如脱弦之箭。奚经仪身形急转,正是九宫剑法的步法龙吟绕步。一阵叮叮之声,剑身急速碰撞了十余下。两人身来剑往,交手十余合。
果然是建福宫年轻一辈里的人尖,剑法中的崩、撩、点、挂、穿、扫、截、抽、格、洗、架、压等剑击之道,十数招内体现的淋漓尽致。
宗世文坐在一边和两位师弟一边品着太虚宫的香茗,一边聊着:“嗯,不错,经俑、经仪两人把剑法腰似龙蛇左右转,穿连绕步随心缠的要旨领悟的算是透彻。你看经俑行剑中走圆舞圈,身法轻灵舒展。经仪的剑法柔活松紧,尺度严谨。其势飞云流水,穿连不断剑意含蓄,隐有玄机。很好啊!”
边上一人点头笑道:“掌教师兄说的是,不过经俑恐怕不是经仪对手了。其实也不用再试,经仪能赢了经俑,那么赢经春也是笃定的。”
另一人道:“何不让他们放开一下,也看看经仪到底打下多深的底子了。让他一人独战两个师弟如何啊?”
宗世文笑道:“世僬,你这提议极好。那我们就茶为酒,剑为肴,品评品评?”
徐世僬道:“经春!去帮帮你经俑师哥,看看能不能接得住经仪。”
邓经春年岁虽轻,出手却是毫不拖沓。听到自己师尊之命,微微一颔首,长剑出鞘。长虹一闪便是一剑,指向奚经仪的后背。三人翻翻滚滚的战在一处,馆舍里顿时剑光闪闪,劲风呼呼。有分教:风舞梨花迎面起,纯阳追月云中絮。神龙隐现单边绕,风吹荷花根亦牢。
三人相斗五十余合,忽然奚经仪一剑抢上,手腕轻抖一个剑花,眼看剑刃将到邓经春的手臂。奚经仪微变方向,避开剑锋,用剑身拍在邓经春的手臂上。邓经春手臂酸麻难捱,撒手丢下佩剑,连退数步。可手臂的酸痛,渐渐扩大到半边身的酸麻。奚经仪一剑退开邓经春,再独战郝经俑顿时更显轻松,只是数招便让郝经俑连连自保。
宗世文笑道:“好了好了,都罢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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