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母,我们家的情况,你应该也听说了,我这次来也是受了母亲的嘱托,来退回信物的。”
周时逸站的笔直,并没有因为自己家落了难,此时就矮人一头。
一听他说这话,秦母一改先前的谨慎和不自在。
就连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几分,她连忙给周时逸倒了杯白开水,说道:“你看你说的什么话。
原本我想着你和嫣然的年纪都不小了,如果能够在市里有个工作稳定下来。
我和老秦就给你们操持操持,可如今你既然说这个话,我们也不能耽误了你去。
我这就去喊嫣然把东西拿过来,你稍坐坐。”
周时逸看着她转身往里屋走的背影,心中顿觉可笑。
这个秦伯母,三句话里面有两句都是假的。
上辈子秦嫣然可是跟着下乡了的,什么给她弄份工作,都是糊弄人的。
看在上辈子秦嫣然偶尔接济他的份上,他也没有必要在意秦母的话。
如今退了亲事,拿回自己的东西,也省的那个小女人到时候和自己因为这件事闹别扭。
前世他和秦嫣然并没有退亲,去了乡下之后,秦嫣然才提了出来。
不过那时候她说玉佩在坐火车的时候被人摸了去,周时逸便没有在意。
现在趁着玉佩还在,还是要拿回来的,毕竟母亲不止一次的提起,那枚玉佩是奶奶留给她的。
没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周时逸的思绪。
抬眸望去,一个少女正不情不愿的握着一个玉佩站在那里。
看到周时逸时,秦嫣然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不过想到了他们家的情况,又无趣的撇撇嘴。
“妈,我挺喜欢这个玉佩的,我们不能口头上解除了婚约,信物还留着吗。
你给他们的那个玉佩也是我奶奶留下来的啊!”
周时逸有些哑然的看向秦嫣然,上辈子他咋不知道这个女人这么不要脸呢?
他从怀里掏出秦家的信物,一个劣质斑斑的白色玉佩,不,恐怕连玉都称不上!
秦嫣然也看到了桌子上的玉佩,顿时羞得满脸通红,那枚玉佩和自己手里的这个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她手里的碧玉,绿的流油,质地细腻,水头十足。摸在手里还带着些许温润之感。
哪怕她再不懂玉佩,也知道孰好孰坏。
秦母也有些脸热,当时家里确实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她推了一把秦嫣然:“还不快去换回来。”
秦嫣然看着桌子上的玉佩,怎么样也挪不动步子。
忽然眼眸一转,她故作扭捏的往前走去。
在把玉佩递给周时逸的时候,手里一滑,眼见着就要摔碎在地上。
周时逸眼疾手快的把玉佩握在了手里。
秦嫣然眼里满是可惜,惊讶的说道:“不好意思,没拿稳。”
周时逸眼神微冷,缓慢站起身的时候,手肘碰到了桌子上的玉佩,微微一用力。
玉佩被迅速扫到地上,“啪嗒”一声响,摔得四分五裂。
周时逸淡定的说道:“不好意思,不小心的。你挡到我光了!”
本来还想着念着上辈子的情谊,给她几分面子,现在倒好,大家面子里子都别要了。
秦母扑在地上,心疼的捡起玉佩,嘴里不住的嘟囔道:“哎呦,这可是花了好几十块钱买的呢。”
当初家里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东西,秦母又不想在白清婉的面前掉面子,连夜拿着钱托人买了这个玉佩。
推说是自家婆婆留下来的,如今看着碎的拼都拼不起来的玉佩,心疼的直抽抽。
而秦嫣然也气的脸红脖子粗,抬手指着周时逸抖个不停。
“你,你!”
周时逸白了她一眼:“信物已经拿回了,秦伯母,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
他冷冷撂下一句,大步往外走去,只是一开门,三道身影就踉跄着往他身上趴了过来。
周时逸连忙侧身躲过,两个老太太一个年轻妇人叠罗汉似的摔倒在地。
秦母这下子也顾不上哭了,连忙把玉佩捡起来揣兜里。
抹干净眼泪,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人。
老太太撇嘴,悻悻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嘀咕了一句:“都被人家退亲了,还装什么装?”
秦母一听这话哪里愿意,这要是传出去,她闺女还咋嫁人?
当即就目光灼灼的看向周时逸,眼露祈求之色,想让他帮忙解释两句。
可是周时逸只是耸耸肩,一副我无能为力的模样,急步往外走去。
只留下几人的闲言碎语,和秦母不停辩解的声音。
周时逸原本想着快要中午了,回去吃顿饭。
外公外婆也应该快回来了,可是身后的喧闹声让他停下来步子。
转身望去,乌泱泱的一群人围在一起,嘴里还不停的大喊着:“打倒坏分子,打倒国家的蛀虫!”
而人群最中央的是两位年迈的老人,一男一女,身上挂着木牌子,正被人推搡着身子,踉跄的往前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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