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微走出慈宁宫,刚要转身去长乐宫见江轻也就听曹德说她回了侯府,少年压下眼底复杂的心思,抬步去了常宁宫。
公主府中被打理的很干净,江轻也走进远桑居,没多久就听外头的丫鬟说侯爷来了。
“他来做什么?”
江轻也的外衣才脱到一半,她本想看看那道伤口,这下倒是又不方便了。
“我来给你送伤药。”
外头的裴烁自然是听到了她这句问话,他轻摇头,有些无奈,但好歹这次没再吃闭门羹,江轻也让他进去了。
江轻也坐在桌子旁,裴烁走进来将伤药放到桌子上,十分熟络的坐下:“那把剑上有血,我便猜你或许受了伤,刚刚陛下在,不方便说,伤势可严重?”
听到裴烁的问话,江轻也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出声说道:“无碍,一点小伤。”
肩膀上的伤,她还没看,但没什么疼痛感,想来应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伤,多亏那配饰帮她挡了一箭。
她的语气很是淡然,裴烁也不是个多话的人,气氛一瞬便冷了下来,好半晌后,才听裴烁开口说道:“那你,先歇息吧,我......”
“侯爷,秦小娘动了胎气,喊着肚子疼,您快去看看吧。”
没等裴烁再跟江轻也说什么,就见秦挽身边的丫鬟双燕过来,哭哭啼啼的,听到这话,江轻也唇边的笑意瞬间荡然无存。
倒是忘了还有秦挽这号人物了。
“肚子疼找大夫,本侯是大夫?”
裴烁也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他坐下还没跟江轻也说两句话呢,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当初将秦挽带进府了。
“毕竟是侯爷的子嗣,侯爷还是去看看吧,我乏了,就不送侯爷了。”
江轻也起身走进屋子里,一回侯府就吵吵闹闹的,秦挽特意挑在这个时候来,不就是想让她看看,她肚子里有裴烁的孩子,可以肆意妄为吗?
真是可笑,她要是在乎,这或许是会伤她,可她不在乎,也就纯当个乐子看了。
看着那扇合上的门,裴烁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来,抬步去了寒烟阁。
寒烟阁在侯府的僻静之处,无论是去哪里,都显得有些远。
当初裴烁给秦挽将住处选在这里,本意是想她能够安心养胎,忘掉在边疆的事情,只是如今却觉得,她的想法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驰。
“侯爷?!您怎么来了?”
“阿挽,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就离开侯府吧。”
秦挽靠坐在床上,一身素衣更添几分病态的美感,她小腹微微隆起,脸庞也圆润些许,倒是有种别样的美感。
不过她脸上扬起的笑意在听到裴烁的话后一瞬落下。
“您,您要赶我走?”
她站起身,眼眸中含着泪水,将落不落,裴烁皱眉道:“你知道的,你我没有关系,留你在侯府,是为你父兄遗愿,也为你所求,给你一个容身之所。”
“将你留在我身边,也是......”
裴烁的话语一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总之,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银钱,足够你和你的孩子生活。”
他要是再将她留在府中,只怕不等他将这些事告诉江轻也,她就已经在心里将他踢出去了,虽说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也是什么?侯爷为何不继续说了?”
“您答应我父兄,会好好护着我,可如今,我连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呵。”
秦挽的手扶在桌子上,闭眼时,一滴泪便这般落下。
“我也记不清,有多少人,他们以为我是您的人,以为羞辱我,便能够让您感到耻辱,可从始至终,受伤的只有我。”
她身子有些摇摇欲坠,轻摇头说着在边疆的事情,裴烁抿唇不语。
“我只要一闭上眼,便是那日的场景,我忘不掉,无论如何,我也忘不掉。”
秦挽的语气带着平淡,心中却早已泛起浪海,西陵长公主的位置,本来就是她的,能光明正大嫁给裴烁的也应该是她!
凭什么,一段错误的人生,倒是让江轻也捡了便宜,她却只能,过上这样的人生。
“我不怪您,可我也没想过对大娘子做什么,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侯府不是什么好地方,离开这里,你会过得更自在些。”
听着秦挽的话,裴烁出口说了这句。
“是,我知道了,多谢侯爷收留之恩。”
她屈膝微微行礼,裴烁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离开了这里。
待裴烁离开后,秦挽站起身,仰头将眼角的泪擦干净,而后露出一笑摸着肚子:“侯府当然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想进的,可是皇宫啊,侯爷。”
她要拿回她的一切,将鸠占鹊巢的江轻也彻底赶下去。
她所有的,全都是她的东西,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入夜,江轻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好让春溪进来点了一根安神香,而后没多久,香气传来她就睡了过去。
再然后,她只感觉到屋子里升起了些许燥热,烧腾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哪怕衣裳只剩下贴身的,也遮掩不住浑身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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