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烁听着她的话愣在原地,给他,纳妾?
“轻也!”
他喊了江轻也一声,却见江轻也的步子越走越快,急切到他都要追不上,就这样,两人一路走到慈安院中。
石妈妈见到两人,先是一愣,当目光转向江轻也的时候,却有些不同。
她当然知道两人为何而来,心中叹了口气,也不知老夫人是怎么想的,明明说好等花朝节过去后,再做这件事的。
可也不知道老夫人被什么刺激到了,竟然提前动手,这下好了,大娘子当真是闹起来了。
“老奴见过大娘子,侯爷。”
她屈膝对着两人行礼,便听到江轻也笑着说道:“劳烦石妈妈通禀一声,我有事要见老夫人。”
“大娘子,老夫人身子不舒服,刚刚用过早饭歇下了......”
石妈妈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江轻也打断:“石妈妈的意思是,不让我进去了?”
江轻也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浅笑,像是丝毫不恼怒一样,只不过石妈妈那句不是还没说出口,就见江轻也先对着裴烁行了一礼道:“实在对不住了侯爷。”
裴烁皱了下眉,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而后,便听江轻也拔高了声音道:“儿媳知晓母亲想儿孙绕膝,子孙满堂。”
“但我身子不好,怕是难让母亲得偿所愿,是以,儿媳有个提议,不如给侯爷纳几房小娘,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让侯府人丁兴旺,只是要多辛苦侯爷一些了。”
她说话丝毫不避讳,再也不见往日里的软弱。
从前能忍的她都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立规矩她也站了,是不想多生事端,那时候,裴烁在外领兵,她的心中对这段婚姻还是有所希冀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母子,倒是从不让她好过。
既然如此,那还忍什么,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捏,任由他们搓扁捏圆了也不吭声的吗?
再怎么说,她也是西陵的长公主,这个名头,这个身份,本就是非晚给她用来撑场面的,她又岂能辜负了他。
说罢,她转身又对着裴烁行了一礼:“太医说我体弱多病,我这个人,最惜命,绵延子嗣的事情,还是让旁人来吧。”
“侯爷大可宽心,我绝不善妒,这些孩子也定然会当做亲生对待,绝不偏心。”
裴烁的脸色也随着她的话越来越黑,江轻也微微颔首示意,转身离开了这里,走出慈安院,她才感觉到挤压在自己胸口处的气被发泄出来。
春溪和春云对视一眼,笑了下,公主早就该这般硬气,以往总是担心要是让老夫人和侯爷不开心,到时候侯爷会在朝堂上给陛下气受。
可如今陛下手握大权,在民间也素有贤名,就算侯爷真的要谋反,陛下也定然有办法的。
公主就是要和离,也是使得的。
“你们两个笑什么?”
江轻也转身便看到两个丫鬟脸上的笑意,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而后便听到春溪说道:“公主以前总要顾及许多,但这次从宫中回来,似乎,变了许多。”
在宫中虽说有规矩束缚,但有陛下在,陛下会给公主无限的自由。
但在永宁侯府的时候,春溪就总觉得,公主过得很拘谨。
现在好了,公主自己能想开,那当然是比什么都要好。
“是啊是啊,公主,就不该惯着这些人,您可是咱们西陵的长公主殿下,是陛下的姐姐,这样的殊荣,在西陵那可是独一份儿的呢。”
“再说了,陛下也很关心您,尊敬您,可老夫人却总是想处处压您一头,实在可恶。”
春云的性子本就比春溪欢快许多,也是嫉恶如仇的很,以前老夫人欺负江轻也的时候,她就总想替江轻也报仇,但又害怕给她招惹来麻烦。
“你啊,行了,回去吧,这下远桑居可以清净多了。”
“对了,那个丫鬟,给她点银子,卖身契也还给她吧。”
江轻也边走边说,其实那丫鬟,她已经让王妈妈去打探清楚了,和她相依为命的爹生了一场重病,眼瞅着就要不好了,可药堂里的药随便抓一副她都承担不起。
但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爹死在自己面前,所以这才答应帮老夫人做事的。
“公主当真是心善。”
春溪笑着说了一句,江轻也无奈摇头,那她总不能把她发卖了,然后让她那孤苦无依的爹就这么死了吧,只是催情药,还好没造成什么无可挽回的结果。
“嫂嫂。”
三人正说着话,便见到裴川江从远处走来,他身上穿着一身朝服,手中拿着帽子,周身气质温润,倒是一副温和君子的模样。
“五公子。”
江轻也微微颔首示意,算是回应了她,说完后,她便要离开,裴川江却是开口说道:“嫂嫂,近日郊外有明教乱党,若是无事,还是不要外出的好。”
他的叮嘱听起来似乎只是随口一说,江轻也分了一个眼神给他,同他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却有种浑身上下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多谢,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江轻也抬步离开了这里,裴川江看着她的背影,眸光却是沾染上了旁的东西。
青年收回视线,回了自己的院子,没过一会儿,他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裳,甩开了眼线,从一条小道去了寒烟阁。
“你来做什么?”
秦挽开门见到他,皱了下眉,不情愿的说了一句,而后便被裴川江伸手掐住了脖子,逼迫她步步后退。
“真把自己当成裴烁的女人了?”
他的话带着几分嘲讽,面容更是沾染上些许邪性,与刚刚在江轻也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秦挽被他掐住脖子,只能被迫仰头,眼神死死盯着他。
“需要我帮你回忆下,在边疆的事情?”
“阿挽,你不听话。”
他缓缓松开手,指尖划过秦挽的脸颊,勾住了她的衣裳,门也在此时适时的合上,秦挽眼中的光亮随着他的这一句,黯淡下去,而后又变得狠戾起来。
“那你呢,你以为你扮作萧鹤微的样子,就能得到江轻也吗?”
“你和我,不过都是只敢躲在暗处的老鼠,窥探着不属于自己的光亮......呃......”
秦挽反讽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一手扯住了头发,他的眼神冷若寒冰,像是要杀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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