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士良急忙阻止他说:“陈将军别说这种话,现在大军压境,正是需要我们为主公出力的时候,不能相互埋怨。”
陈将军和其他将领还是一脸不满。丁士良就下令上马,到村西的大路两旁准备伏击,以引诱敌军。
淮西军离开后,老疯头急忙对付云起等人说:“听那几个叛将的口气,今天他们要伏击官军,我们得想办法通知官军。”
玄明道分析觉得那些和尚一定是中岳寺的圆通一伙,看来这次伏击也是圆通策划的,他心里还有一个疑问,但不愿意说出来。
等到五更天刚亮,西面传来了马蹄声,越来越响,老疯头站在树尖上,远远望去,看到西边有千军万马,尘土飞扬而来,再近一些,已经看清帅旗上绣着一个“高”字。
付云起等人没有老疯头那样的轻功,站不了那么高,只能等到官军推进到两里远时才看到,看到那些淮西军突然从林中冲出来,双方砍杀一阵后,淮西军就向南逃走了。
老疯头叹道:“叛军不向东逃,而是向南逃,这真是一个妙计。先是小规模的伏击,让官军麻痹大意,不防备后面有更大的伏击。向南逃走,让人不怀疑,只以为是偶遇散兵,淮西军中真是有懂得计谋的人。”
过了一会,官军的大部队经过萧坡。统军的大帅正是随唐邓节度使高霞寓,他身穿闪亮的金甲,骑着一匹千里马,威风凛凛,正骑马经过那棵大槐树,却看到从树上先后跳下来七个人。官军大吃一惊,大喊:“有刺客。”几十名骑兵冲出来,把这七个人团团围住。
老疯头拱手说:“这位是不是高霞寓高将军?”
高霞寓看到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竟然直接叫出自己的名字,立刻沉下脸喝问:“你是什么人,敢来行刺本帅?”
老疯头笑着说:“我特意来告诉将军,淮西的叛军已经在文城设下了埋伏,这条路不能走。”
官军这次出行正是要去文城,听到这个消息,很多士兵的脸色都变了。高霞寓大笑说:“埋伏?哈哈哈,你们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这几个人明显是淮西的奸细,害怕我们的大军,所以故意制造混乱,把他们抓起来。”
萧紫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长剑已经拔了出来。官军看到萧紫烟拔剑,更加确定他们是刺客,立刻有士兵冲上去攻击。
老疯头身形一转,那些士兵手中的长枪都被打落在地,他不想伤人,所以那些士兵只是眼前一花,长枪就已经不在手中了,吓得他们连忙后退。
骑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身穿重甲,却被老疯头一个个踢倒在地。
上万的士兵一时都惊呆了,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再敢上前。
高霞寓的脸色也变了,他紧紧地勒住马。他一直自认为是名将,把自己比作关羽,认为自己能在百万军中轻易取得敌将的首级。
但面前这个老疯头只用一招就镇住了三军,如果要取他高霞寓的首级,可能比摘花还要简单。
付云起走上前一步说:“高将军,这几位义士一个月前还帮助伊阙的吕元膺将军平定了东都的叛乱,他们怎么会是淮西的叛逆?我也认识西平郡王的儿子、太子詹事李愬。”
付云起平时最不喜欢攀附权贵,但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为了证明大家的清白,他把所有能拿出来的证据都拿出来了,这就是所谓的病急乱投医。
他本来还想说老疯头是前朝的进士,但他连老疯头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用说老疯头现在衣衫褴褛的样子,说出来高霞寓也不会相信。
果然,高霞寓听了之后犹豫不决。
这时,中军有人喊道:“付兄救我。”
付云起看过去,发现正是赵姓的同窗,被官军绑了起来。赵姓同窗说:“付兄,我也是来向高将军示警的,但他们把我当作奸细,说如果铁城没有埋伏就要把我斩首祭旗。付兄,看在我们同窗的份上,救救我吧。”
付云起说:“高将军,这个人是赵千户的儿子,更不可能是奸细了。”
赵姓同窗说:“什么千户,我父亲已经升为和州司马了。我舅舅是并州刺史。哎哟。”
付云起说:“这件事是我们亲耳听到的。”然后把夜里听到的淮西叛军的话告诉了高霞寓。
高霞寓听了他的话,觉得没有破绽,主要是如果老疯头是刺客,现在只要动手,谁也挡不住,于是相信他们不是淮西的探子,放了赵姓同窗,心里有些动摇。
付云起又告诉了高霞寓淮西军的部署情况,高霞寓的心放了下来,狂笑着说:“区区百人,就想截断我一万精兵的退路,淮西没有人懂得用兵,哈哈。”
如果付云起只是告诉他有伏兵,不详细说明,高霞寓可能会退兵,但现在反而像是画蛇添足。付云起只知道坦诚,但终究不擅长世故,不能根据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策略,高霞寓是个自负的人,熟读兵书,听到淮西军事部署的荒谬,就不把它放在心上,反而决定继续进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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