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咸?哪位啊?好像不是很出名的人。”
“没听过,庆国不过是一个边陲小疆国,就算这个范咸在庆国有些小名声,咱们没听过倒也正常。”
“有一说一,这小子长得倒是挺俊的,是个少见的美男子。”
“呵呵,这可是在太白居,苏先生当面,谁人敢称美男子。”
“你这就太欺负人了,哪有用凡人跟仙人比的呀?”
“他旁边那人眼上蒙块黑布干嘛,扮冷酷吗?”
看着范咸登台。
酒馆内的酒客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因为绝大部分江湖豪客都没有听说过范咸这么一号人。
所以大家关注的点也是五花八门。
范咸步上高台,走近玉石几案。
看着几案对面的苏晨。
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说起来,从小到大只要见过自己的人,没有哪个不夸自己长的好看的。
在儋州如此,到了京都亦如是。
范咸也是自认爹妈确实是给了自己这世间顶好的皮囊。
直到看到苏晨后。
范咸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自己这相貌在这位苏先生面前。
简直就是萤火之于皓月。
就是黯淡无光的石头碰上了璀璨夺目的宝石。
离得近些。
这样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
当然。
相貌只是一方面。
最主要的还有人家身上的那种气质。
目光中透着一种对世间万物的洞察和超脱,仿佛能看穿一切虚伪与浮华。
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气,就似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周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却又忍不住被其吸引。
他的存在,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黯然失色。
一种他就是天地间唯一的主宰,超凡脱俗且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感觉油然而生。
范咸躬身,双手抱拳举过头顶,神色恭谨,声音因紧张而略微有些颤抖,“苏先生,在下范咸,向您求一杯天机酒。”
苏晨伸手虚引,示意范咸坐下。
范咸先将左脚轻轻探出,缓缓弯曲膝盖,再极其谨慎地移动右脚。
那模样就像是在薄冰上行走,每一个动作都是战战兢兢。
待双脚都放置妥当。
范咸这才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将身体重心下移。
那缓慢的动作犹如蜗牛在攀爬陡峭的山峰,极其谨慎。
终于,他成功落座。
可背部依旧挺得笔直,像一根紧绷的弓弦,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跟放松。
苏晨笑着摇了摇头。
也不知怎地。
明明自己很平易近人啊。
怎地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上门的客人,都是越来越怕自己的样子。
看着范咸只有小半边屁股放在椅子上。
苏晨光担心他粗溜到地上。
接着。
苏晨袖袍轻挥,一杯天机酒便凭空出现在了范咸面前。
范咸端起酒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杯中的液体,目光中满是期待与敬畏。
随即,范咸先是轻轻抿了一小口。
当酒液刚一触碰舌尖。
范咸的脸上便是绽放出惊喜神情。
他不由自主地闭上双眼,细细品味,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嗯”声。
接着。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喉结上下滚动,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喝完后。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神迷离,嘴里喃喃自语:“好酒,这真是神仙才能喝到的仙酿啊!”
下一刻。
便见云雾蒸腾。
在范咸头顶三尺,光晕流转,光芒逐渐凝实,形成画面。
画面中,是一座宁静而古朴的城。
城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阵阵轰鸣声。
小小的范咸活像个小泥猴,赤着脚丫,在沙滩上留下一串小小的脚丫。
他在沙滩上奔跑、追逐海浪,捡贝壳、捉螃蟹。
爬上礁石,眺望远方的大海,想象着海的尽头有什么。
除了在海边玩耍嬉戏。
那个眼睛上始终蒙着一块黑布的男人,还会带着小范咸进行一些更加刺激的活动。
悬崖边,狂风呼啸着,吹得周围的草木都压低了身子。
蒙着黑布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崖边。
身旁的小范咸瞪着大大的眼睛。
既紧张又带着些许兴奋地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
然后眼蒙黑布的男人二话不说拉着小范咸就往下跳。
小范咸吓得哇哇大叫。
结果发现眼蒙黑布的男人能轻松地在悬崖间跳跃、借力,每次都能稳稳落地。
虽然过程惊险刺激,总归是有惊无险。
宁静的山林里。
眼蒙黑布的男人一脸严肃,如同那不苟言笑的教书先生。
小范咸则是苦着张脸,像个即将上刑场的小可怜。
没有任何预兆。
眼蒙黑布的男子身形如鬼魅般飘到小范咸跟前。
“嗖”地就是一拳。
小范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得一个趔趄,“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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