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晚宴上,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薛定也难得地放松了一下心情,不过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进了关,一切才刚刚开始。
美女们自己在聊天,而车炮则挪到了薛定的身边。
“薛老弟,你说说,若这些胡子打过来,这关口要如何守?”
薛定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说道:“车将军,你是否知道匈奴大军来了多少人?他们的战斗力、武器、士气、粮食补给、攻城战略等等,你们了解多少?”
车炮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唉…一无所知,我们尝试从各方各路打探情报,毫无进展。”
薛定点点头,说道:“我们战胜匈奴的可能性只有五成。”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说道:“然而,匈奴的前锋就驻扎在二十里外的河滩,你们却毫不察觉。综合各种情况,对方应该早已对我们了如指掌。所以我们胜出的可能性再折半。”
车炮眉头紧锁,默默地抓起酒坛灌了一口。他知道薛定所说的属实,这也恰恰是他最担心的地方。瞎子和一个眼明手快的人过招,结果已经摆明。
薛定没有理会车炮,又道:“嘉峪关的驻军被抽调了一半,而后方又没有援兵,胜出的可能性再折半;虽然说嘉峪关险要,但毕竟是在明处,而对方在暗,无论攻防都过于被动。胜出的可能性再折半。”
“先不说匈奴的战斗力、武器、策略怎样,单就以上的比较,驻军能守住关口的可能性都远远不足一成。”
“果然是守不住吗?那老子就与他们同归于尽,奶奶的!”车炮一手把酒坛重重地放下。
薛定笑着摆摆手,说道:“车将军,上头不是说了吗,让你守住关口十五日,也就是说,你只需要再守住五日就行。”
“唉…”车炮抬头望着关口城上的将士,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十八岁便在此驻守边关,如今已三十有八。二十年来,我守护在此地,从未让胡贼踏入关城半步…薛老弟,我不甘啊!”
薛定也拿起酒坛,大灌了一口,才慢慢说道:“战争,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我们要纵观全局。”
车炮忽然一个激灵,他抓住薛定的手试问道:“莫非薛老弟有退敌之计?”
对于薛定的能力,车炮绝对不会怀疑,他可不是那种扯不下面子的人,只要能守住关口,只要能少死一些人,让他脱光跳钢管舞都行。
薛定摇摇头,说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嘉峪关是守不住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后天匈奴大军便会兵临城下。也就是说,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并非能不能退敌,而是能不能守住最后那几天,完成任务。”
薛定接着说道:“我知道其实你不想撤退,想与匈奴决一死战,然而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很多时候选择撤退,并不见得就是历史的罪人,撤退和进攻都只不过是战斗的一种方式罢了。”
薛定猛灌了几口酒,然后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此时的他已有七分醉意。他抓起酒坛,转了一圈,似乎正在与所有守城的英雄对饮,接着他大声诵道: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来!喝酒!”
女人们忽然都停了下来,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薛定。
车炮一拍大腿,大声说道:“好!说得好!他娘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此时愁个毛,匈奴敢来,杀他娘的便是!”
没想到他此话一出,所有战士都振臂高呼:“杀!杀!杀!”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什么人…才能做到如此洒脱!”关倩微微一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公子,我关倩敬你一杯!”关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用手轻轻拭去残留在唇角的酒渍。说道:
“如今我关倩亦是个无家可归之人,若是公子怜惜收留,小女子愿意伺候公子左右,不离不弃。”
未等薛定有任何反应,其他几位美女便高兴得蹦哒了起来,都围过来抱住了关倩。
薛定有点懵,说这事与他有关吧,一个两个压根就没有征求他的同意;说这事与他无关吧,可这些女人以后可都是跟着他混。正如他所说,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事怎么拒绝?没办法拒绝!
虽然这一行人认识也不过几天,但都已经是生死之交。也许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并不是以时间来衡量的,而是看交集与否。数数他们这些天共同的经历,感觉就像是过了一辈子。
晚宴结束后,车炮派人把女人们送回了青楼,自己则拉着薛定又聊到半夜。
薛定觉得这个车炮是越来越值得深交了,所以他也决定,推迟一天再离开,他要帮一帮这个车大将军。关口被攻陷是迟早的事,但他有信心帮车炮多争取几天。
于是他约了车炮明天一起去巡察一番,尽可能完善布防。虽然他没学过军事,但什么统计、概率、最优值之类的,他可是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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