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从薛定的双腿起身,又坐到了他的身旁,抱紧双膝痛哭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而无处发泄的小姑娘。
薛定从不评判人性的好坏,在他看来,人性就如同一把双刃剑,结果如何还得看持剑者怎么使用。
贪心是人性的一种,但如果把贪心放在知识上,那么不见得贪心就是恶;善良也是人性的一种,但如果把善良对待自己的敌人,未见得善良就是善。
善恶本属于一体,所以薛定并不赞同什么人性本善或者本恶,因为用善恶去定义人性太片面了。所以他只看客观事实。
“七七…都过去了!”薛定拍了拍圣女的肩膀,说道。
对于圣女的遭遇,薛定也十分同情,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他也无能为力。就像有些人认为吃牛粪可以延年益寿,这种人恐怕神仙来也叫不醒。所以这种现象他不可能去改变什么。
“嗯…没事!”
圣女似乎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便连忙擦干眼泪坐直了身体。
“无论怎样挣扎,我们都难以逃脱被捕杀的宿命。实际上…我们族人始终都在不懈努力,探寻解开血灵秘密的法门。只可惜我们一直都是白费力气。”
“那你父母…”
其实这些事不用圣女说,他也能猜到个大概,他更感兴趣的是圣女的身世。
“我父母…”
圣女神色黯然,片刻她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圣女小时候和青慕一样,也是住在凉州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子里,他们也是以打猎为生。虽然日子过得不太富裕,但好在族人非常团结。
圣女的母亲是族长之女,生得花容月貌,沉鱼落雁的。但其生父,却是族里出了名的疯子。
圣女出世后,未曾见过她父亲一面,不过倒是能从旁人的闲言碎语中,拼凑出有关父亲的事迹。
听大伙说,她的父亲喜欢离群索居,还常常将自己关在房子里,既不进山狩猎,也不帮忙干些琐碎的事务,反正整日里尽做些疯癫之事。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遭人嫌弃的疯子,却不知道为毛竟入了族长女儿的法眼,而且她还扬言非这疯子不嫁。
此事一经传出,随即轰动整个狼族。这是什么情况?这不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吗?别说大家有异言了,就连村子里的狗都看不惯。
族长也是个暴脾气,说什么都不同意这桩婚事,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个疯子,还不如嫁给村口那捡牛粪的大爷。
然而圣女她的母亲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既然大家都歪歪唧唧,那行,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我看你们这些长舌妇还能说什么。
就这样,她母亲不惜与族长闹翻,也不顾全村人异常的眼光,执意下嫁给了那个疯子。
虽然他们两人走在了一起,但最终还是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未等圣女生世,她的父亲却忽然离开村子,从此再无音讯。有人说他已经彻底疯了,也有人说他畏惧族长,逃之夭夭了。
幼时的圣女对此亦是懵懵懂懂,并不知父亲为什么抛下她们母女俩。不过随着她的年岁渐长,圣女愈发懂事,她也逐渐察觉这事似乎没那么简单,更不可能像大家所说的那样。
因为她的母亲不仅貌美如花,而且还聪慧过人,以她的智商,怎么会委身于一个疯子?这事根本就说不通。
于是圣女整天纠缠她母亲,软磨硬泡,使出了浑身解数,她母亲招架不住,最后也只能将真相和盘托出。
原来,圣女的父亲并非什么疯子,而是一位博学多才的绝世奇才。按照她母亲所言,她父亲上通天文,下晓地理,博闻强识,就连兵法、算术这些都已经是登峰造极。
不过她的父亲并不喜欢与人交流,甚至厌恶与人相处。其实并非是他人品有问题,而是他一直视时间如生命。因为他由始至终都在努力做一件事,那便是解开血灵的秘密。
刚开始时,圣女的母亲也以为她的父亲是位疯子,但当她知道他的“疯”,仅是为了改变整个族人命运时,她下一刻便下定了决心,非他不嫁!
其实她的父亲一直在研究与血灵有关的事,但他足足花十年的心血,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后来她的父亲觉得再研究下去,恐怕也是徒劳无功,既然这样还不如好好珍惜眼前的日子。然而就在他想要放弃时,却有一个消息又点燃了他们希望之火。
有个番商告诉他,在遥远的西方,那里有不少智者,他们无所不能,能为世人解答一切疑惑。
听到这个消息,圣女的父亲顿时陷入了两难。一边是族人,而另一边是自己的妻儿,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他非常渴望到西方的世界看看,继续去寻找解开血灵秘密的方法。但这时的他也舍不得离开她们。
其实她父亲一直想搞明白的是,为什么血灵的血液能直接输入别人的体内,而其他人的血则不能。
对于这一点,薛定倒不觉得奇怪。其实古人的智慧一点不比后人差,相反,后人的发展始终都基于古人的知识理论。所以他们能琢磨出输血的技术也很正常,因为这比那些针灸、经络什么的简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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