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般情形,众人都是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唯有柳香,她连忙上前拽着薛定的手,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薛定先是一愣,随即眼眸骤亮,一拍脑门道:“难不成他是…”话到这里,他就像是被突然点醒,满脸的恍然大悟。
柳香见状,连忙笑着点头,应道:“嗯,就是他!”
直到这时,罗兰才哭出声来:“哥…”
薛定凑到柳香耳朵,小声问道:“他叫什么,该不会叫罗松罗柏吧?”
柳香连忙把头转向薛定,一脸诧异:“你见过他?”
“不会吧,还真叫这种名字?”
“嘻嘻…不是,他名为罗茗,乃是兰兰的仲兄!不过我…不过妾身已有四五年未见过他矣。”柳香一边蹭着薛定的手臂一边说道。
薛定连忙把枪揣回兜里,其实并非他神经质,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身处这险象环生之地,危机随时可能降临。自从圣女离开后,他行事便愈发谨慎小心了。
“仲兄?仲兄是什么?”薛定有些不明所以。
柳香咧嘴一笑:“哈,竟有公子不知之事?呵呵,那公子亲我一下,妾身就告知你。”
薛定推了一下柳香的脑袋,说道:“算了,罗箐那王八蛋说他还有个弟弟,那这罗茗不用说也就是兰兰的二哥了!”
“公子,你不能再这般对我们不理不睬了。我与兰兰、晏芷姐姐商议过了,若你还如此,我们可就真要把你绑了!”柳香扬起小拳头,故作威胁道。
“你少来这一套!”薛定推开柳香,便边拱手边朝着罗茗走了过去:
“小茗同学…不,罗兄,幸会幸会!”
“兰妹,莫要再哭。”罗茗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间透着几分英气与沉稳,抬手轻抚着罗兰的乌发,言辞恳切,那声音就如那幽泉一般。
“二哥今番身负要事,须臾不可耽搁,待此间正事议了、要务结了,你我兄妹再把盏言欢,畅叙别情,可好?”言罢,罗茗眼眸满含疼惜与期许,静待罗兰回应。
“嗯!”罗兰忽然察觉自己刚才未免失态过甚,俏脸一红,忙不迭从罗茗怀中挣出。
他素手轻抬,匆匆拭去眼角泪花,极力平复着心间翻涌的情绪。片刻,她回眸望向薛定,螓首微垂,轻咬朱唇,尴尬道:
“公子,此位乃是妾…妾身二哥,唤作罗茗…”
罗茗赶忙抬手,郑重还礼道:“薛公子,久仰大名!早闻你博学多才、风姿出众,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豪杰!
不瞒你说,我此番冒昧前来,实因有急事要办,才冒称舅哥之名求见,图个办事便利,没成想当下情形…倒让这舅哥之名,好似名副其实了,还望公子莫怪。”
罗茗言行举止极为客气,相比罗箐,显得要实在得多了。若论什么是君子风范,那罗茗这模样,看起来便是君子的标准范式。
“二舅哥,不用见外,不过一个称呼而已。你要是喜欢,那以后我就称你为舅哥吧!”薛定拱手,微笑而言。
就一个称呼而已,薛定还真的不在乎。他之所以这么叫,是不想伤了罗兰的心。
“呵呵…那兰妹…”
“罗茗话落,转身望向罗兰,只见罗兰白皙的面庞瞬间涨得通红,就如那天边云霞一般,那明艳羞怯之态尽显,欢喜之色自她眉眼间满溢而出,尽是遮不住的愉悦。
罗茗微微一笑,已然明白。此时,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另外一人身上,随即微微一惊:“柳丫头?是你?”
“那是自然,所幸你还记得我。否则,你这舅哥也没必要当了。”柳香朝罗茗吐了一下舌头,一脸调皮地说道。
“数载未曾谋面,不想今日再见,你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成大姑娘了,哈哈,时光当真妙哉!”罗茗拱手作揖,唇边笑意温和,眸光满是兄长般的欣慰。
“嘻嘻,正是呢!”柳香说罢,就像只玉兔般,轻盈一跃便跃到了罗兰身畔,双手亲昵环住罗兰纤细柔荑,满是得意娇俏之态。
“二舅哥,外面太冷了,我们还是去里面慢慢聊吧!”薛定也没有多想,便连忙把罗茗引进了城里。
雪城的城墙并不是很高,大概也就四五米,这恐怕是全天下最容易攻破的城墙了。
原因很简单,薛定之所以盖这一道墙,纯属是为了挡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仪式感。要是真的有人能攻到这里,那他也没必要死守这座破城了。
一入雪城,罗茗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这座城别具一格,依着几座连绵山岭而建,长长的城墙蜿蜒盘绕,将山岭相连,圈出一个圆形的小天地。
城内房屋错落于山岭之间,高低起伏、姿态各异,十之八九都用木材搭建,多是双层构造。屋顶便更是奇妙了,就如覆盖着琉璃,晶莹璀璨,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城中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百姓们各自忙碌手头之事,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安宁,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站在城内眺望城中心,几道深长峡谷映入眼帘,整座城池宛如一口大锅,房屋沿着“锅沿”层层分布,而“锅底”处,则是东一片、西一片地散落着些奇形怪状的建筑,为这城池添了几分神秘独特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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