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神殿岛下的实验室,手术台上躺着一名身形修长,轻薄衬衣显露匀称肌肉的男人。
他蜷缩成一团,捂着小腹浑身哆嗦、牙齿打颤,这股颤抖以胸腹为中心,一波一波如同连绵不绝的海浪般,向着十指末梢,甚至一根根毛发传递。
男人原本还算英俊的脸颊爬满汗水,往下滴落,手术台湿了个透。
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双眸紧闭,他仿佛要将牙齿咬碎,露出猩红的牙龈。
肤色被沸水烫过一般滚红。
皮肤下的血管,黏土里的泥鳅一般疯狂蠕动。
手术台边,一袭黑色纱裙的艳丽女人一手轻柔拍打他的后背,一手触摸他滚烫的额头。
完美无瑕的瓜子脸上镶嵌着一双妩媚的杏眼,如天空般湛蓝,迷人的红唇紧抿。
俏脸写满担忧和不忍。
原本按照制定的程序,本该让罗伊独自地承受战栗病毒的折磨。
可见到他这副难受的模样,丽塔·尼德却忍不住心疼起来。
“我帮你缓解点痛苦。”
“不!不要!”男人忽而恢复了神志,艰难地侧过脸,暗金瞳孔闪过一抹坚定,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颤抖的、如同从热水中伸出的手掌握住了她的小手。
“珊瑚…相信我,我挺得住!”
罗伊心头也是苦涩,但他必须硬熬过去,肆虐的病毒才能彻底摧毁他的免疫力。他的身体才能以“最包容”的姿态迎接飞狮怪青草药剂的改造。
但原本强大的体质,在这一步反而成了一种累赘。
而且这才是三种病毒的第一种。
猎魔人兄弟会的大家都在努力…我怎么能失败?
“呼…吸…”
罗伊疼得脸颊变形,汗水如同喷泉般从通红的皮肤下渗出,每一块肌肉如同蚯蚓般蠕动、抽筋。
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在下眼睑形成了泪沟。
他龇牙咧嘴,心神沉入模板,生命:(崩溃)。
激活!
唰——
生命值瞬间上涨了51点。
一股凉意从天灵盖儿落下,涌入四肢百骸,疼痛大为缓解,他舒服得在手术台上翻了个身,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声,两眼翻白,从头到脚一个激灵。
猎魔人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一抹轻松的笑容。
“高文之家的孩子交给我的兄弟守护!”
“突变就交给我!”
……
诺城富人区的一栋豪华别墅里。
一身紫色丝绸长袍的高文·萨姆沙正在二楼的会客厅悠闲地品茶,顺便等候每周末的剑术教习。
虽然他不通剑术,却享受尽情挥洒汗水的感觉,最重要的是,身手高超的猎魔人待在身边,他才能远离永恒之火的威胁。
一阵突然的敲门声后。
身形雄健、光头锃亮的大汉迈进房门。
“下午好,高文阁下。”
“日安,雷索大师,咱们这就开始?”高文跃跃欲试地站起身体,清瘦文弱的身体勉强来个原地转体,抬起空气做的剑身,移动手掌和前臂,做出了一个类似于牛位起势的蹩脚剑术动作。“那群臭小子都等不及学习新的剑术,就像您上次说的那式来自维罗里丹的天使行军式!”
“很遗憾,今天下午只能辜负各位兄弟的期待…”雷索自来熟地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高文则体贴地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们在孤儿院周边的赤杨丛里抓到了一只小老鼠……”
五分钟后。
收藏家脸上的笑意收敛,向后靠倒在野猪皮转椅上。
“尼姆纳的赏金猎人,奉命绑架孤儿院的孩子?”食指揉了揉太阳穴,高文摇头,“抱歉,雷索大师,我从没见过这位赏金猎人,对你所描述那个三十来岁红褐色头发,体型偏胖的中年人也全无印象。“
“但这并非彻底的坏消息,这说明那家伙的地位不会太过尊崇,手上权力不大!“高文说,“我这几个月没日没夜的聚会也不是白参加的,根据奥洛夫的记忆,和我的宴会经历,这位幕后雇主不可能是任何一个协会的会长或者副会长。“
“我的脑子里已经牢牢记住那些上流社会人物的长相。”
“那么永恒之火了?”雷索问。
“永恒之火可是个庞然大物,世界各地都有它的教会和信徒,诺维格瑞更是它的总部所在,由大主教把控大局。”
“近些年大主教寻求政治上的权力远多于关心市民的精神生活…不停向别的城市发展永恒之火的势力,没空为了几个猎魔人而劳心费力。”
“而永恒之火的治安官沙佩勒,这个追捕了我多年的对手,一直处在我眼线下,倒是没有明显的异常。”
“此外,高文之家未曾触犯教会的利益,我们的联盟一直以来也严格遵守着诺维格瑞的法律。”
“永恒之火没理由出手,他们出手至少得找出明面上的证据——派出神殿守卫,带上钢剑和反魔法金属镣铐登门调查,而非雇佣某个异乡而来的鬼鬼祟祟的赏金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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