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不再遭受怪物的威胁,猎魔人远超人类的身手,类法术的能力,反而被视为威胁。”柯恩语气中带着讽刺,
”当时恰逢泰莫利亚爆发大瘟疫,教会忌惮猎魔人膨胀的势力,便污蔑猎魔人为罪魁祸首。”
“什么教会手段如此肮脏?”罗伊问,“天空之父克里夫?”
“我没有任何贬低现在教会的意思…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柯恩先强调一遍才回答,“好几个教会,克里夫、梅里泰莉女神、永恒之火…他们当时的大主教认为猎魔人威胁到散播信仰…”
“开始污名化猎魔人。”
罗伊垂下了头。
他想到了艾尔兰德郊外梅里泰莉神殿,慈爱的南尼克嬷嬷,无私收养孤儿的女祭司们。
这个伟大的信仰也存在这种黑历史。
“同时,法师们觊觎凯尔塞壬中丰富的魔法藏书。”
“我从维瑟米尔老爷子那里了解过…”罗伊插话道,“凯尔塞壬的许多秘密知识,连艾瑞图萨、班·阿德等魔法学院都为之眼红。”
柯恩看了眼天空中的月亮,岩石般的脸颊上流露出一丝骄傲,哀伤随之而来,“没错,大部分是我们的前辈们出于对魔法的执着,通过自身反复研究,以及从世界各地收集而来。埃兰大宗师因为恪守中立的原则,拒绝与热爱参与政治的法师们分享这部分知识。”
“法师们以教派安在我们身上的罪名为由,悄无声息地引发了巨龙山脉毁灭性的大雪崩。”柯恩语气沉重,“雪崩摧毁并淹没了凯尔塞壬。”
“更可怕的是,那是一个冬天的深夜,我的前辈们遵从春天外出历练,冬天回归家园的传统——所有狮鹫派猎魔人都聚集在凯尔塞壬,大晚上的正在房间里冥想,几乎死了个精光…”
“所以雪崩发生在一百年前?”罗伊问,“只有凯尔达活了下来?”
柯恩点头又摇头,“我的老师,曾经狮鹫派的怪物知识导师,侥幸存活。”
“而埃兰大宗师,当时在城堡外的庭院里…亲眼见证大半辈子经营的城堡化作雪山,无数同胞惨死。”
“目睹人类和法师的贪婪、残忍…”
柯恩蓦地捏紧了拳头,又松开。
“他心如死灰,帮助我的老师脱离地下,救治完他的伤势,留下一本记载平生所有知识的《狩魔笔记》,离开了凯尔塞壬,从此去向不明。”
“距今过去了一百年,”柯恩遗憾地说,“作为一名狮鹫派的学徒,我却从没见过曾经辉煌的城堡。”
好吧,两名幸存者,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
一位守着废墟。
一位心灰意冷地离开。
罗伊心头不由自主涌起一股淡淡的悲哀,以及愤怒。
这个世界对猎魔人充满了恶意。
他了解过的猎魔人灭绝事件已经有四起:蛇派堡垒格斯维德遭到狂猎洗劫,法师引导暴民入侵的凯尔莫罕,科德温国王组织猎魔人比武大会血洗北方各大学派,法师和教会贪图魔法知识,发动大雪崩摧毁凯尔塞壬…
法师和教会不费一兵一卒,靠着无耻偷袭毁灭了狮鹫派的家园,埃兰作为创始人就没有想过报仇雪恨?
就此一走了之,浪迹天涯?
罗伊随即摇头,个体又怎么报复教会和法师。
也可能,埃兰的无私奉献,保护人类的骑士精神,成为了他的囚笼。
他变得难以置信地迂腐,不愿意伤害人类。
……
漫长沉默后。
罗伊安静地凝视那块石碑,直到柯恩呼了口气,调整好情绪。
“无论如何,这些都已经是过去时,现在,我和老师过得挺好的。”
罗伊想了想,有的人对生活要求不高,想要凭借几句话让他们改变态度,不可能。
“那么埃兰阁下,从那以后有没有返回过凯尔塞壬。”
柯恩摇头,
“也许,大宗师还在世界某个隐秘的角落,寻找阿祖烈的足迹。”
罗伊闻言陷入沉思。
据他所知,世界上最早的一批猎魔人大都下落不明:蛇派的伊瓦尔·邪眼,狼派的艾加、狮鹫派的埃兰…
如果他们还活着,为什么不回过去的学校看上一眼,见见后辈。
如果他们都死了,为什么没有半点风声传来?
都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这种可能性最大。
但罗伊还有种大胆至极的猜测——这些失踪已久的猎魔人大宗师,统统被困在一个地方!
……
“柯恩,狮鹫学派仅余你们二位,现在还遵从以前的传统吗?春天外出游历,冬天返回凯尔塞壬。”罗伊问,
“我的确如此安排…”柯恩看了眼中央那栋房屋,门缝里依稀透出火光,“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游历。但据我所知,最近二十多年,老师从来没离开过凯尔塞壬。。”
他钦佩地说,“相比于收人钱财猎杀怪物,老师更喜欢‘削笔尖’记录知识。除了基本的生存需求,他所有时间都放在学习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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