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首先栖息地不符合,其次这些怪物不是凭地窖那区区一块木板、几把锁就能锁住的,当它们外出觅食的时候,神庙众人就该沦为腹中餐。
排除!
卡尔颔首,又问,
“这半年来噩梦多吗?”
三人相视一望,女祭司想了想,
“只有最初那几天睡不着,其他时候没啥问题。嗯,一定是雷比殴达的庇佑!”
卡尔眼中射出一抹精光,如果是酷爱恶作剧的小地灵,这群神庙居民免不了频繁发噩梦,享受恶作剧大餐。
“最后一个问题,地窖里死过人吗?”阿卡姆接过话头,目光缓缓扫过三人的脸,
黛西愣了一下,生气地涨红了脸,“这是神圣的庙宇啊,大师,别跟我们开玩笑!”
“你确定?!”
“我发誓!”
餐厅陷入短暂的沉默。
“大师这是有头绪呢?”光头大汉问,
“有个初步猜测,但其中又存在一些矛盾之处,需要进去一探究竟。”
两少年默契地想起《生物论》上的一种地缚灵。
人形,月亮升起时候出没,叫声渗人。
可照理说,那种玩意儿只诞生于尸体之上,月光照耀的乡野小道间,不该出现在神庙地窖里。
“黛西祭司,冒昧问一句,从始至终雷比殴达的圣灵都没有帮助你们驱赶这头怪物?”
在猎魔人认知中,要说“闹鬼”,无论城市乡下皆有可能,唯有神殿与鬼怪魔物基本绝缘。
在艾尔兰德,梅里泰莉女士许久不曾向世人展现神迹,其庙宇仍然存有神圣的庇佑,邪物会受到天然威慑不敢在此作祟。
包括天空之父克利夫,其他算得上“正义”信仰的庙宇能震慑妖邪和宵小。
黛西想了想,深吸一口气说,“也许是我太年轻,在松林区任职才半年,资历浅薄,我想地窖下的怪物可能是先知对我的考验!”
“那么庙里的孩子也才来半年?”
“阁下有所不知,”黛西望向窗外,俏脸上浮现怜悯和慈爱,“孩子们大多是几年前从辛特拉、索登逃难而来的孤儿,也有家里实在养不活送过来让我们教导的可怜孩子。从前一直是欣妮祭司在照顾他们,后来她外出游历,我才开始主持神庙事务。”
“在天寒地冻的波维斯野外,养这么多张嘴可不简单啊。”阿卡姆赞叹道。
“多亏乡里乡亲的救济和捐赠,大家勉勉强强活了下来。”女祭司感激地说。
阿卡姆沉默着摇头,他在曾经流浪那段岁月里深刻认识到,越是穷乡僻壤,也意味着越凶狠、愚昧、吝啬。
农夫们养自己家庭都不轻松,哪里会好心援助非亲非故的孩子。
但他没有反驳。
“两位猎魔人大师看上去仪表不凡,必定有一副好心肠!”络腮胡忽然恭维道,
“看在那群孩子份儿上帮帮神庙行吗?”
黛西纤手合在胸前,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恳求之色。
“猎魔人的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根据你们的描述,地窖的怪物对付起来相当棘手。”卡尔表态道。
女祭司顿时面露为难之色,
“你们要多少报酬?”
“发发慈悲吧,猎魔人,庙里没钱!”布鲁齐好似一头人立而起的巨熊,捏着双拳瓮声瓮气请求,“庙里只剩一点储备来过冬的余粮!刚才为了款待两位,已经用掉了其中最值钱最美味的一部分!”
卡尔和阿卡姆尴尬地揉了揉鼻子。
拒绝?
不,这趟无聊的旅程就杀了头水鬼,灰溜溜进城太过憋屈。
可免费出力,他们能想象到瑟瑞特破口大骂的情景——您们两个可真是大善人?!
要不试一试意外律争取带个孩子回去?可已经进入神庙大门,见到那群孩子,还意外个屁。
良久之后,阿卡姆左手大拇指摩挲起脖子间狮鹫徽章,心头说——这是我的旅程,由我做主!
是时候大展拳脚一番,增加点荣誉。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霍然起身,绕着餐桌踱步,一脸正气凛然朗声道,“撞上我阿卡姆托姆,你们算是走大运了,狮鹫派讲究骑士精神,我就破例出手一次!这顿饭作为报酬吧,委托我们接下了!”
“你…您是认真的,不会开玩笑骗我吧?”黛西松了一口气,惊喜地张大了嘴,
“猎魔人言出必行。”
卡尔见同伴信誓旦旦表了态,捂着额头无奈叹了口气。
“感激不尽!愿雷比殴达保佑你们!”女祭司喜不自胜地朝两人鞠了一躬,似乎害怕两人反悔,急忙开口,“需要我们做些啥?怎么帮忙?尽管吩咐!”
“照顾好孩子和自己,别让咱们分心。”
卡尔看向窗外,不知不觉天色彻底黑了下去,昏暗熹微的光照出庭院中央洁白的雪地和阴影里的雕像。
神圣雷比殴达石雕裹上了一层浓郁而厚重的黑暗。
“给我们点时间准备,月亮升起时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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