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不等暗卫把话说完,右相手里面的茶杯已经朝着他的方向扔了出去。
那精致的茶杯砸在了暗卫身边的地面上,见其的碎瓷片纷飞,其中一片贴着他的脸飞了出去,留下了一道血痕。
“右相息怒。”
在场的所有侍卫纷纷下跪抱拳,低头不敢看软榻上面的右相。
要知道贺聿龄一向是平心静气,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生气的时候?
更何况扔出去的还是右相平日里面最喜欢的那套茶具中的杯子。
躺在地上的暗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一次的贺聿龄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暗卫也明白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认命地垂下了眼睫:“树下做错的事情,请右相责罚。”
贺聿龄没有说话,只是不断欺负的胸膛已经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内心并不平静。
广庭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努力的把自己隐藏起来。
好在这一次贺聿龄并没有犹豫很久,他缓缓站起身,走下了软榻,朝着躺在担架上的暗卫缓缓移动。
暗卫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贺聿龄,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难逃死罪。
贺聿龄站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身上的伤势。
“以后还能当暗卫吗?”
贺聿龄看向了一边跟着走进来的医师。
医师怔了一下,最后躬身答道:“以后手脚跟定不如之前利索,暗卫可能不行,但是做个侍卫绰绰有余。”
听完医师的话之后,贺聿龄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蹲在了暗卫的身边。
“我想破了头也没有想明白,你怎么敢的?”
暗卫垂着眼皮,一句话也不敢说。
贺聿龄元不管他是什么样的反应,只管自顾自地说:“她现在正是有用的时候,你就是让她救个人不好吗?”
突然间,贺聿龄想到了什么:“她救的那个人,之前和她有什么关系吗?鬼市?将军府?还是什么?”
暗卫摇了摇头:“那人……不是长安人。”
说完之后,他继续低头垂眼,不敢和贺聿龄有什么眼神上面的接触。
他清楚那个小姑娘的身份,那把弯刀上面的纹路可不简单。
但即使这样,她依旧是和宋观南素不相识。
这一点暗卫心里面还是清楚,于是把那把弯刀的来历隐藏了起来。
再怎么说贺聿龄也只是朝堂里面的大官,江湖上可不会看他官位高而怎么样。
“和宋观南没关系?那这个人倒也不是不能留。”
贺聿龄摸着自己的胡子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暗卫不敢动弹,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担架上面,等待着贺聿龄对自己的发落。
如果只是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卫的话,也不是不行。
贺聿龄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在广庭里面来回踱步,突然看向了一边的王庆业:“王侍郎,她写的东西你也看过了,现在是时候说说你的看法了。”
王庆业怔了一下,明显是没有想到贺聿龄会在这个时候问自己这个问题。
但他还是想了想,斟酌着说:“那些东西写的言之有物,能看出写东西的人脑子里面是有思量的,就是不知道,她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心思?”贺聿龄的眼底闪过一丝阴沉,“她现在要户籍没户籍,就连进长安都要我派人接进来,就算有什么心思,一个连自己的命都不能掌控的人,还能起什么风浪不成?”
说这话的时候,贺聿龄脸上的倨傲溢于言表。
王庆业忽然明白了贺聿龄的意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既然有相心里面有数,那在下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在贺聿龄的手下那么多年,王庆业早就明白了和光同尘的道理。
自己不需要说什么意见,只需要做一个附和右相的工具,就能够享受到权臣的庇佑。
就算有一天真的除了事情,那么死在自己前面的会是贺聿龄,自己也不会是主谋。
这对于一个户部的侍郎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靠山。
贺聿龄听见王庆业的话之后,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随后摆摆手,示意其他的侍卫把担架抬出去:“你好好修养,到时候你还要在我这广庭里面当侍卫呢。”
担架上的侍卫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满是感激:“属下多谢右相。”
贺聿龄微微一笑,眼睛里面闪过了意味不明的光芒。
右相府的侍卫刚刚把担架抬下去,整个广庭上面剩下的人寥寥无几。
贺聿龄微微一笑,视线落在了一边的侍女身上:“如月,我总觉得我这广庭里面,还少一个富贵竹的盆景,你可要好好办啊。”
一遍的如月立刻点头:“奴婢明白。”
随后,贺聿龄看向了广庭的大门:“走吧。”
王庆业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反应过来贺聿龄这是在喊他:“右相这是要去哪里?”
贺聿龄啧了一声:“去城外,带你去看看宋观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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