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乾坤!”
逸悬心一声发疯般的狂吼,漫天的血色顷刻间将渺小的白云生吞没不见。
“轰!”
狂暴的刀气直冲湖面,竟将本源之气凝成的镜湖碎裂,两道冲天巨浪轰然而起,碧蓝色的湖面仿佛被切开的玉髓,留下一道三丈长十丈宽的裂缝。
血雾在湖水上空凝聚不散,像是一只荒古妖兽正在咀嚼着吞咽猎物。
“哗啦啦。”
巨浪落湖,裂缝合拢。
空中的血雾却依旧在蠕动。
白云生已是没了丝毫的气息存在,仿佛整个人被逸悬心一刀秒成了灰。
“呼呜。”
没了业力的拦阻,岩浆地的热风终于吹来,忽然,嘭的一声响,一束黑芒从血雾中飞射而出,逃离高空。
逸悬心冷喝道:“锁妖塔!白云生!你跑不了!!”
只见一轮巨大的血色刀芒从雾中射出,直追锁妖塔而去。
白云生刚刚逼不得已,在最后关头躲入锁妖塔中避难,却依然在那撕心咬魄的杀气中挣扎了很久才脱困,但逸悬心显然没有罢手的意思。
“舞残阳!”
“嗖嗖嗖!”
只见天空中残影片片,三道更大更强更快的血色刀芒紧随第一道而去,分四个方向将白云生的退路封死,刀芒的速度完全盖过了锁妖塔,只是数个呼吸间。
“嘭嘭嘭嘭!”
锁妖塔结结实实地挨了四记血饮刀芒,顿时黑光黯淡失去控制,仿佛一颗黑色的流星向湖中坠落而去。
杀气是无孔不入的,虽然锁妖塔万物不侵,但躲在其中的白云生没能躲过逸悬心恐怖的杀气,在刚刚挡那一招“饮乾坤”时就已受伤的白云生,此番更是吐血跪地。
“这杀气···真是可恶!”
他在心中怨恨着,立刻盘膝坐下疗伤,任凭锁妖塔的坠落。
“还想跑!”
此时的逸悬心已是双眼斥血,浑身燃烧着暴怒的赤色业力,大有走火入魔之势,他盯着锁妖塔的黑影,手中红到滴血的血饮狂刀杀气腾腾。
“不杀你,怎解我心头之恨!”
只听逸悬心低吼一声,提着大刀冲向坠落的锁妖塔,他自然清楚锁妖塔是将器之身,但此时杀红眼的妖王心中只剩下了杀戮。
可就在此时,怪异的场景突然出现了。
“呜!”
正挥刀斩下的逸悬心整个人僵在了半空中,就连身上、刀上燃烧的业力也静止不动。
紧接着扑通一声,锁妖塔应声落入湖中,沉没不见。
突如其来的异变让逸悬心稍稍恢复了清醒,他条件反射般惊骇道:“不好,这是···踪灭狱!”
这句话像是一场鹅毛大雪,将他胸口澎湃的怒火瞬间浇灭了七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一种和五百年前一样的恐惧。
“师....师父。”
这世上没有谁比逸悬心更清楚逸兴飞的实力和手段,而踪灭狱便是其中之一。
少顷。
“哗啦。”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鬼影从湖中升起,与他一起上来的还有一头白发的白云生。
逸兴飞枯瘦的脸上闪着两枚寒星,冷冷道:“悬心,你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吧。”
脱困而出的逸兴飞在湖底修行恢复了片刻才赶过来,被四象锁魂阵折磨了五百年,他的身体和业力都受到了极大的消耗,没有几年功夫是不可能恢复完全的,不过现在对付逸悬心还算可以。
逸悬心看着已难辨模样的逸兴飞,努力控制住双腿的颤抖,提了一口气狂傲道:“哼!逸兴飞,你现在实力没有恢复,我可不怕你!”
“这一天,老夫足足等了五百年,是时候清理门户了。”
逸兴飞凛凛一笑,血眸中的杀意已到了火山喷发的临界,一双满是疤痕的枯手紧紧地攥在一起,像是一只匍匐许久的豹子,随时都会向猎物爆发致命一击。
逸悬心嘴角冷酷一笑,忽然十分自信地说道:“哼!我的糊涂师父,先看清楚局势再说大话吧!”
这句话半提士气,半拖延时间,暗地里他仍在竭尽全力摆脱踪灭狱的控制。
“嗖嗖嗖……”
逸悬心话音刚落,只见一连串身影从黑暗中冒出,来者一个比一个长得丑,凶神恶煞,面带杀气,鱼龙鲨鲸各模各样。
站在逸兴飞旁的白云生惊讶地发觉,这些不知哪里来的修行者身上皆有蓝色魄印,说明都是蓝魄境的妖修,足有四十多个。
这些自然都是鬼愁涧所谓的重犯,其实不过是逸悬心派来监视逸兴飞和防止有人靠近本源支脉的杀手,他们经过鬼愁涧精纯的五行元气几百年的洗礼,修为一日千里,都已达到了蓝魄境的巅峰境界,实力比之逸悬心不遑多让。
逸悬心脸上又恢复了跋扈的神色,桀骜道:“哼!逸兴飞,有这四十五个蓝魄境强者在这里,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一群虾兵蟹将,也敢口出狂言!”
逸兴飞充满血光的眼睛一直没离开逸悬心,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但每个字都沾满了冰冷的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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