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四下看了看,对小二道“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
这小二上下打量了李孟一眼,说一声“客官稍等”便往后堂内去了。
不一会,一个约莫五十岁开外的长褂男人随小二走了出来,他显然并不认识李孟“这位住家找老夫有事?”
李孟一看这掌柜倒是很有礼貌,回一礼“店家好营生”顺便掏出桃花令符。
掌柜低头一看,连忙跪倒在地“苏州令下展松叩见令主”一旁的小二一愣,也不知咋回事,见掌柜的拜倒也在后连连鞠躬哈腰。
掌柜连忙拉扯小二“快跪下,给令主磕头”
李孟忙阻住“不必了,掌柜也请起,我只是路过随便看看”
掌柜忙吩咐小二看茶,将李孟迎入内堂上座,李孟见客气也没用,也就大大咧咧的坐到上席,
掌柜的不一会便手捧厚厚一叠账册呈上来。
李孟问道“展掌柜,这是?”
展松唯唯诺诺答道“回禀令主,这是本店这几年的账册,请令主查验”
李孟取过一册,随意翻看了几页“李孟在桃花令不过一年不到,很多事情尚未了解,展掌柜是桃花令的前辈了,以后李某诸多不明之事还要向展掌柜请教”
展松一听忙跪下叩首“令主此话不妥,只要令主一声令下,展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孟忙扶起展掌柜“展掌柜不必如此拘谨,论年纪我也是晚辈,再者,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我见掌柜这账册流水,不问巨细每一笔都清清楚楚,一看便是管账目的好手”
展松连连抱拳“令主太抬举小人了”
李孟道“令主令主的叫唤倒让我很不自在了,这样吧,你便称我小孟,我唤你展伯如何,我们坐下谈些事情”
展松一听大惊失色又要下跪,李孟一拍桌子,展松忙摇手带着哭腔“令主不可如此啊,万万使不得”
李孟一看,这掌柜还真是个一板一眼的人,算了,也不做强求了“算了算了,那你想怎么叫便随你,展伯,来来来,坐下聊聊”
展松“那小二僭越了”便在椅子最远的端角坐下。
李孟问道“你这酒楼是何时归入桃花令?或是桃花令出资建起?”
展松道“回令主的话,小店原是小人祖上基业,大约七八年前,小人家逢巨变这小店眼看经营不下去了,便在通乾银庄抵押借了七百两银子,只可惜店里情形并未见好转,无奈,通乾吴掌柜便与我相商以七百两做股,可当时小店已是山穷水尽,全部家当也值不了几个钱,最后吴掌柜见我诸多为难,便慷慨再借一千三百两,说待得客栈能赚钱了再做计较,您说,要不是吴掌柜通情达理我这小店哪里能有今天,做人最重要的便是知恩图报不是?于是我便将客栈资产全部献于通乾银庄,通乾银庄本就是桃花令的苏州令使,因此,小店自然也就算是桃花令的产业了,此后我便每年向通乾吴掌柜上报一次账册,客栈收入也是直接存入通乾钱庄”
李孟听了不住点头“慷慨解囊,知恩图报,好,好,好,那客栈全归桃花令了展伯又如何维持自家生计?”
展松道“吴掌柜也是有所考虑,将客栈每月所得赠予我一成,如今客栈生意红火,这一成收入也够我全家活得很是滋润了”
李孟问道“这客栈每月能有多少进账”
展松答“每月不尽相同,多得能有数千两,最少的也有五六百两”
李孟又问“那展伯现在自家手头有多少余钱?”
展松也不知李孟此话何意,只得如实答道“小人膝下仅有一女,一家三口开支并不大,这几年来客栈生意一年比一年好,手头富余两千多两了”
李孟道“那你可愿用两千两赎回这家客栈?”
展松一听连连摆手“令主啊,当初客栈山穷水尽,哪里值得了两千银子,如今你看着内堂摆设,单单这一把椅子就值纹银十两,现在这店少说也值两万,两千银子赎回,不可不可”
李孟笑道“换做旁人,莫说两万,十倍百倍我也不会考虑,但我刚才听闻展伯一席话,展伯知恩图报,为人守信重义,我是深有感触,这些年来吴掌柜在这九州客栈投资的两千两早已数倍赚回,如今我这便准许你将店铺赎回,这不是送,不是给,是你真金白银的赎回,你可知道,两千两少一文都不行”
展松顿时老泪纵横,忙伏地叩首连连“令主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以后这小店还是桃花令的店,令主有什么吩咐,小人定当竭力报答”
李孟忙拉住他“展伯,你怎么老是向我又跪又拜的,我能要你什么报答,再说了,我这人对与这些钱财打交道甚没天赋,一看这些枯燥的数字我就犯困”
展松一听,沉思片刻“令主,我倒是能解令主此忧”
李孟笑道“展伯,这么急着要报答我呀,你要来帮我管管桃花令的账目?”
展松道“非也非也,令主,小人祖上十三代便是经商为生,要说其他本事没有,这管管账目,小女蓉儿倒是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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