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守卫来报:“李大人,徐老爷来了。”
“知道了,请他进来吧。”李孟扭头对上官雪依几人道:“快收拾收拾,我们启程了。”
徐员外走了进来,身上上下衣服全都湿透了。
李孟一愣:“徐员外,你是从那条沟里游过来的?”
徐员外道:“我这不是防火嘛!”
上官雪依不解:“防火?咱们去坐船,要防也是防水才对吧!”
徐员外道:“殿下有所不知啊,昨日天降神火,李大人也看到的,要不是李大人老夫早化为灰烬了,现在想起还是心有余悸啊!”
“相公,有这等奇事?”上官雪依问道。
李孟笑笑:“是啊,莫名其妙的街道上几个人身上都着起火来了,真是怪事!”
收拾好,徐员外带着李孟等人登上马车往城外而去,兜兜转转大半天,终于来到了江边,在一片干枯的芦苇荡中有一个小小的渡口,码头门柱上写着“西风渡”三字,而渡口却没有泊船。
李孟一愣:“这渡口怎么这么小?还这么隐蔽?”
徐员外回道:“大人,这西风渡口已经荒废多年了,齐楚敌视多年,为防楚国顺江而下,朝廷对江防颇是看得紧,沿江的小渡口基本都封禁了,现在渡江得到下面很远的鹿城,老夫刚好有个远房的侄子帮朝廷运送海盐,我让他在这里等候顺路捎上大人一行。”
李孟道:“那他岂不是昨天就到这儿了?怎么没看到船?”
“正是,不过大人放心,停一两天不打紧。”徐员外道:“他船停在上游他家附近,一会就到了,我们在这里稍等片刻。”
过了一阵子,一艘两三丈长的大船从西边缓缓行来,徐员外一看,叫道:“来了来了,船来了!”
船停下,两个人跳上码头的栈板,一个黝黑壮实的约三十开外的男人挥着手:“三叔!”
徐员外带着众人走上去:“徐照,这是户部尚书李大人和三位公主,你一路上要好好照应,不得有半分怠慢,知道了吗?”
“哎哟,草民参见李大人,公主殿下。”徐照抱拳一一行礼:“三叔,我这船便是靠户部吃饭的,李大人可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怠慢谁也不会怠慢尚书大人啊。”
徐员外点点头:“快,快帮李大人把行李搬上船。”
徐照一招手,和同伴一起到马车上卸下行李扛上船。
徐员外送李孟一行登船后又是再三交代,徐照连连点头,辞别了三叔徐员外,徐照道:“李大人,江上风大,你们请到舱内歇息吧。”
船上包括徐照在内跑船的共有九人,拉上满帆,船向东顺江而下,徐照和三个伙计提着几个小桶走进舱内,徐照笑着道:“李大人,给您弄了点江鲜,您看看。”
“江鲜?”杏阳她们也凑过来看,李孟笑道:“徐大哥费心了,船上可有小灶,我来负责给大伙做饭。”
徐照忙道:“大人说哪里话,咱们江上跑船的都是粗人不会说话,是小的考虑不周,小的们这就去给您做好端上来。”
“徐大哥你误会了,我是说真的,这做饭也是一大乐趣,本官闲着也是闲着,能将这美味的江鲜烹制成佳肴才不辜负了这上天的恩赐啊。”李孟道:“夫人们,今日大家一起动手如何?在这船上,我不是大人,你们也不是公主,咱们都做一回吃货。”
“那李大人,我去帮您把鱼洗净杀好。”徐照道。
李孟点点头:“有劳徐大哥了。”
徐照又将水桶提了出去,李孟看看江面,不禁诗兴大发:“长江像条河,就是比河大,长江就是河,只是特别大,好诗!”且不说展蓉儿与上官雪依的惊讶神情,杏眼却是连连拍手称赞:“相公真是不学多才,这首诗真是娘娘上口,好诗!”
上官雪依不屑道:“丢人,要是李杜在这船上肯定马上投江。”
杏阳白她一眼:“真酸,自己吟不出来还说相公,有本事你作一首啊,相公,你说是不是?”
上官雪依道:“我说的不是相公,是你啊,还不学多才,娘娘上口,相公至少能说几句完整的话来,比你好多了。”
李孟道:“拿笔来,我要将这首诗提在舱内。”
“啊?相公,你是哪根筋不对了?”上官雪依摸摸他额头。
李孟把她手打开,在怀内掏出桃花令的牌符:“青山绿水,独独少了一点红,也是缺憾啊,还记得我第一次去桃花庄也是坐的船,船近岸边满眼的都是灰色的桃花,要是现在,同样的情景再出现一次该多好。”
“那你看,蓉儿今日正穿的一身粉衣,不是正好配这青山绿水?”杏阳拉着展蓉儿,展蓉儿脸一红:“我又不是桃花。”
李孟看着展蓉儿的衣裳:“千山万水何为家,万水千山是天涯,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看桃花。”
展蓉儿一愣,低头轻声问道:“相公你在说什么呢?”
李孟叹道:“二八佳人船头矗,一袭淡粉艳似花,这一枝桃花,绿水青山也是相形见拙,美!”
“年年岁岁看桃花。。。”上官雪依气道:“你年年岁岁看那枝桃花,那我是什么花?”
“桃花!都是桃花!要不我怎么是桃花令主呢!因为我有一片桃花林。”李孟坏笑道:“不过我不单要年年看桃花,我还要吃桃呢!”
上官雪依笑骂:“吃你个头啊,还不去帮杀鱼,一会咱们来大展身手。”
“遵命!”李孟忙走去舱外,三个女人在里面大笑不已,李孟走出来一看岸边,不禁奇怪道:“徐大哥,我怎么干净这船没动啊?”
徐照笑道:“大人,船本来就没行,前面有个暗流区,今日天色不早了,晚上行船万一您们有个闪失小人可担待不起,咱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原来如此,那听徐员外说你是拉海盐的,这样走走停停不会耽误吗?”
“不碍事,现在是顺流直下,很快的,不出七日便能到苏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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