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感觉柳暗花明了,魏长生,我必须杀,其他的事我要等见过我娘才能做打算。”李孟想了想,看看施越儿:“施姨,你的目的无非是反齐复宋,你应该是最不想看到我对付魏长生的人吧?你现在将这一切对我和盘托出又是为了什么?”
施越儿连连摇头:“反齐复宋?不,不,十年前二十年前也许是这样的,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大的野心,我也没想过要做女皇,虽然我乐见齐帝天下飘摇动荡不安,可是我这么做却不是为了颠覆大齐,而是为了明玉。”
“魏明玉?”
李孟甚是不解:“那你的目的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的目的。。。。。。孟儿,你当知,雪儿是我的亲生女儿,这么多年她在我的眼下长大,我不想她被上官阙利用,她对你的心是真的,你要理解她,至于我,我没有任何目的,硬要说有,我只希望你们能过得好。”施越儿从袖内摸出一个小盒子交给李孟,李孟不解:“这是什么?”
“若有一日你面临两难抉择,此物兴许能帮你多一条选择的道路。”
李孟忙打开盒子,只见盒子内装着一块白玉制的印鉴,印钮是一条五爪腾龙,李孟大惊不已:“这是宋帝的玉玺。。。施姨,你这是什么意思?”
施越儿看看李孟:“孟儿,施姨不是要你去做皇帝,这东西对施姨来说可谓是无比重要,我之所以将他给你,是希望有朝一日,它能物尽其用,三十年了,我大宋以随岁月而逝,能记得起的还有几人?这早已不是能坐拥天下的无上信物,之不过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
“这可不普通。。。”李孟一笑:“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我这可是谋反的最好的证物,这个我不能要。”
“哈哈哈哈!”施越儿一听大笑不已:“孟儿,你太小心了,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说,以施姨这身份说出去的话齐帝会信?”
李孟连连摇头:“施姨,对不起,侄儿确实还是不太能信得过您,以您这易容之术在上官叔父身边数十年都能毫无破绽,你若是易容变成了左相或是施公公,说出的话皇上又怎么会不信?”
施越儿苦笑着点点头:“好好,施姨没有看错,你有能力自己做出选择,倒是施姨多心了。也罢,那不要就不要吧,不过施姨走之前想要你一个承诺。”
李孟心知肚明:“施姨,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处境,侄儿都不会对不起雪儿,您放心好了。”
“你这话可说得太满了,你对不起雪儿的地方还少吗?”施越儿叹道:“施翘也是我的女儿,她的个性比我还要强,你早晚会同时面对她们二人,孟儿,施姨要的承诺就是,你不得伤她们二人的心,她们任何一人都是施姨的宝贝,你可能做得到?”
李孟一愣,心中暗自嘀咕:怎么施翘的事她怎么会知道,这事倒是棘手了,若是有朝一日她们二人碰到一起了雪儿又知道了我与施翘的那些事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这。。。
“你是不是为难了?”施越儿看看李孟犹豫不决的样子,笑着摇摇头:“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梦终有醒来的一天,好了,施姨回苏州去了,孟儿,你好自为之。”
李孟一抬头,见施越儿起身往外走去,喊道:“施姨,孟儿不敢给您想要的承诺,因为孟儿也不想让她们任何人伤心,可是这事由不得我,孟儿只能保证,会以真心相待她俩,若是老天让我二选其一,孟儿。。。。”
施越儿转头道:“好了,你现在不要过早的下结论,记住你的话,真心,拿出你的真心就好。”
“是!”李孟抱拳鞠躬相送,施越儿一笑:“孟儿,你有时间就去看看上官阙交给你的东西,你就不好奇吗?”
“您是说那套龙袍?”
施越儿点点头:“上官阙手中握有多少东西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一点,要说颠覆大齐,他要比魏长生更想,魏长生的底细你已经知道了,你要当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孟点点头:“我会的,多谢施姨提醒!”
施越儿点头一笑转身边走边道:“这家的女人日落后会回来,她们有你要的消息,你且在这里等一等吧。”
见施越儿走了出去,李孟一喜:“我正是为此而来,施姨果然能洞悉我的想法,李孟啊李孟,原来你自诩聪明,却一直被别人看得这么透,是不是要自我反省一下。。。”
趁着有时间,李孟又将施越儿的话组织了一遍,这一下前前后后的事情也都说得通了,虽然魏长生为什么要变成魏明玉还不知道,而施越儿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一切都告诉他也不可能仅仅是为了娘子吧,一个能为了自己的目的前后事二夫的女人心里却想着另一个男人,这个世道是怎么了?
李孟苦笑着摇摇头,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王家破败的房屋内到处都是蛛网:“我说这王家女子也是,自家屋子都不知打扫吗,都说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才没水喝呢,她俩人难道就没水喝了。。。”这时李孟看到西边的墙壁有一个碗口大的破洞,直通屋外,外面的风往里灌进,而那洞口却有一张蛛网,一惊破风吹破了,一只小蜘蛛不一会便爬出来修补蛛网,然而不久那刚刚修好的蛛网又被风吹破了,那只小蜘蛛便来来回回的修补,周而复始。
“真是只傻蜘蛛,难道你还想用你的网堵上这破洞?”李孟暗笑不已,转而长叹一口气:“是啊,我不也正如这只傻蜘蛛,本以为自己能用自己的网补好这巨大的洞口,可是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变化,我还在做着同样没有意义的事情,想必施姨看我正如我看着这只蜘蛛一般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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