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困难的时候,并不在于没人了解你,而在于你不了解自己。
——尼采。
梁月月正在一个叫本杰明的小酒馆的一角,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想起今天晚上,自己还要跟陈宇吵架,梁月月就忍不住有种想哭的冲动。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借酒消愁。所以,在一杯长岛冰茶喝完之后,梁月月就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星光闪烁,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幸好,朱智臻带着凌子悦走了进来。
朱智臻在一个多月之前,就从医院里出来了。朱智臻早在一周之前,就已经递交了回队里的申请,只等上面批准。这段时间,由于凌子悦对朱智臻的悉心照料,朱智臻与凌子悦之间,也算是熟络了起来。
“卧槽,这酒都快五百了!”
一坐下,朱智臻就抢过了梁月月手中的酒杯。她环顾四周。他们之前也曾来过“蛇头酒吧”,不过那个时候,这里的气氛还算纯洁,这里却让朱智臻觉得很不自在。
“借一步说话!”
朱智臻,凌子悦两个女人,二话不说,就拉着梁月月从一堆扭着屁股的人流中走了过去。
梁月月此时已经冷静了很多,她只是有点头晕,但并没有失去理智,最终还是在朱智臻与凌子悦的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你没事吧?”朱智臻在梁月月背上轻轻一按。
“还行吧。”
噗嗤,朱智臻与凌子悦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你当我们眼瞎啊?你的情况怎么可能是‘很好’?你就像那个陈宇,爱藏着掖着,嘴上却不肯承认。”
“我们不是一类人!”梁月月顿时怒了,她抬头看着自己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孔。“我要跟他说我的心里话,我要让他知道我的所有,我都要跟他分享,我只是想要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陪着他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可是,他竟然没有任何回应!若不是我今日发了一通脾气,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如此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梁月月突然发飙,让朱智臻与凌子悦都是一愣。
梁月月连忙道歉,朱智臻与凌子悦面面相觑。
他们已经猜到,梁月月把他们叫过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他们也注意到了陈宇的变化。因此,对于梁月月的心情,他们多少能够体会一些。
朱智臻给凌子悦订了一桌简单的饭菜,又给梁月月倒了一壶茶。
等梁月月平静了,朱智臻才耐着性子,挤出一丝笑容。“我也是这么想的,阿帅说的没错,你们两个人,有时候就跟小孩子一样,不懂感情。你和那个陈宇,也差不了太多。”
“他傻,我可不傻。”
朱智臻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是,月月,你早就看出来了,这个陈宇,天生就是一个极为敏感的人,而且,他本身也没有什么自信。正如你所说,他正处于最困难的时期。”
“我明白了。”梁月月说到这里,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但是她的眼睛里,却有泪水在闪动。“我也说不清楚,我就是生他的气,可是我最讨厌的就是他总是这样敷衍我。”
“我知道了。”朱智臻轻轻拍了拍梁月月端着茶杯的手掌。接着,她直奔主题。“听过 PTSD吧?”陈今轻咳一声,道:“你知道吗?
“PTSD?”梁月月诧异的望着朱智臻。
“对。我看这个陈宇,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想法。”
在梁月月诧异的询问之前,朱智臻端起一杯咖啡喝了一小口,才接着道。“我和瑞瑞出了那件事以后,我就一直在做恶梦,总会梦到瑞瑞离我而去,然后在手术室里死去。我就不信,经过那么多事情,陈宇还能安然无恙。“根据我的调查,陈宇在接手这起案件之后,其实心里也在挣扎,他被杀的对象都是自己熟悉的人,后来又被逼到了绝境,他母亲的去世,让他压抑已久的情绪无处发泄,我想他会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他最大的特点就是“长时间或连续地逃避与痛苦相关的事情,逃避痛苦的地方,逃避痛苦的人或物。”
朱智臻的话语引起了梁月月的思考。
“是啊,是我疏忽了。”梁月月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神色变得严肃。“可是我实在想不通,既然他这么痛苦,他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呢?我要听的,就是他的心里话!”
“但是,如果他不冲着你大喊大叫,而是对你笑,那才是他真正的感情!”
凌子悦打断了她的话。
凌子悦对着梁月月微微一笑,指向梁月月脖颈上挂着的一条项链,很是随意的端过桌上的一杯奶茶。
“他只是适应了这种表情而已。正如有人爱饮茶,有人爱饮酒,有人爱白水,这是一个道理。我生气的时候,也会砸东西的!我也曾尝试过,但有时‘习惯’确实很难在一段时间内改掉。还有,他没有告诉你,只是微笑着看着你,没有对你大喊大叫,这就是他对你的爱。“我爱你,我不想让你担心,这才是他真正的感情。”
梁月月下意识的抚摸着这条来自于陈宇的项链,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爱意。他诧异的望着凌子悦,欲言又止。
梁月月若有所思。
梁月月正想着,却没有人发现,有人推开了餐馆的大门,进入了两人的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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