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梁月月一觉睡到天亮,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陈宇。他用一种罕见的、温和的目光望着他。
她看着陈宇,笑道:“早上好。”“怎么睡这么久?”
“没有。”陈宇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一样,没有了恶梦。”
“以前有没有做过恶梦?”
“嗯,是啊,但以后应该不会了。”陈宇眼中闪过一丝希冀,下意识的就看到了梁月月明亮的大眼睛,以及她那张被头发遮住的小脸,让她的脸都变得通红。
“怎么了?”陈宇疑惑的看着她。
“没事,我就是看你长得这么好看。”
梁月月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她马上回敬他一个更加热情的早上问候。“我现在才知道,你的甜言蜜语比以前更厉害了。”
“你这是在夸我?”
“当然!”梁月月点点头。说完,她又紧紧地依偎在了陈宇的怀中,亲昵地靠在了他的肩上,感受着他身上那股她最喜欢的灼热味道。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感到非常高兴。
梁月月抬头看着他问道:“陈宇,你今天有什么事吗?”
陈宇干笑一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我要去一次警局。”
“你现在不能去工作吧?”
“是的,不工作。”陈宇喃喃自语,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就是傅队让我有空就来,看样子是要跟我聊聊。”
回到派出所后,陈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有些感慨,有些激动,有些不安,有些惶恐,仿佛过去两年的事情只是一场梦境。在这个梦中,有一种新的、冰冷的感觉;有激动,有被接受的感觉;有拯救受害者的喜悦;有破案时,神经紧绷,热血上涌;也有自己受了伤后的无力和软弱。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在做恶梦,不过有一点,那就是自己被“困”在了里面。
陈宇叹了一声,正感慨间,忽然感觉到一只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小子,你在想些什么?”
趁着这个机会,胡帅扯了扯陈宇的领结,顺便对着他那一头短发进行了一番“蹂躏”。“剪短发可没意思。但现在的你,看上去更有活力了!”
他一边说,一边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让陈宇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那个,傅队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有话要跟我说。”
“原来是这样。”
胡帅放下了搀扶着陈宇的那只手臂。陈宇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因为他看到了胡帅眼神之中的一抹孤独和感慨。
胡帅道:“还记得我们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吗?”
“哪句?”他问,“你说什么?
“我告诉你,‘我不会介意你将来要退出刑侦队的,我想让你更自由一些。’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怎么说?”对于胡帅的话,陈宇有些摸不着头脑。
胡帅有些迟疑,没有多说什么。“无妨。赶紧进来,傅队长正等着你呢。”
陈宇看到傅强的时候,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眼袋很大,双颊微微下陷,脸上也出现了一条深深的沟壑,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割出来的一样,看起来就像是很久没有睡好觉一样。还没坐下,陈宇就感觉到了一种悲伤和痛苦。
“你这是要对我进行心理暗示啊?”见陈宇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傅强罕见的打趣了一句,停下手中的活。
“没有。没有。”陈宇连忙移开了目光。
“伤势如何?”
“嗯,好多了。”
“我觉得你现在比以前更有活力了。”傅强温和一笑。“没错,别想那么多,别为难自己,生活中总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嗯。”陈宇点头。
紧接着,傅强轻咳嗽一声,神色重新变得凝重和凝重。
看到这一幕,陈宇就意识到傅强要说什么了。他不由得有些紧张,挺直了腰板。
果不其然,在短暂的安静之后,傅强就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他和陈宇说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之前和陶亚坤说话时的担心,他不希望陈宇为了一个有生命危险的精神病人而‘浪费’自己。
傅强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陈宇。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陈宇先是一愣,随后是惊讶,接着是沉思,最后所有的细微表情都只有一个意思……
他很失落。
“我就是问问你,你不用担心。”见陈宇久久不语,傅强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说道。
然而,陈宇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半晌后,他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难道是人手不够?那个,我知道阿臻马上就要回来了,而且凌子悦也想留在这,所以,是要把我辞了吗?”
“在此之前,我们都在依靠你的智力和心理分析,我很抱歉,因为我只顾着从你那里拿东西,却从来没有教过你如何自保,也没有教过你如何战斗。这一次,我希望你能做出自己的选择。”
“所以,你要不要我离开?傅队长。”陈宇的嗓音沙哑而沙哑,眼底带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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