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诏想起春荷温柔的样子,想起她弱不禁风的样子,想起她呜咽求饶的样子……裴景诏深吸了一口气,他套上铠甲,抓起刀剑快步走了出去。
……
京城侯府,褚香凝吐了一晚上,在床上躺了三天总算是缓过来了。
她的眼神中残留着几分疲惫,她一想到海菜胃里就会往上返酸水,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海菜了。
褚香凝将秋香和芊儿都叫了进来,秋香与芊儿见褚香凝终于能够起身,心中的大石也总算落了地。
二人慢慢地拉开遮光的纱帘,扶着褚香凝坐起来喂她喝了药。
“少夫人,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褚香凝将那一碗又酸又苦的黑乎乎的汤药灌进去之后,捏起一颗梅子放进了嘴里。
褚香凝轻轻叹了口气,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晚误食海菜的场景,那股难以言喻的腥味与涩味仿佛再次涌上喉头,让她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
芊儿见她难受,似乎是又要呕吐,忙递了一块梅子给她:“少夫人,再吃一块吧。”
褚香凝接过梅子吃了,等她的口中终于蔓延开酸甜的味道,回过神来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之后。
她吩咐道:“秋香,芊儿,去把厨房的丫鬟婆子厨子全都给我抓过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害我!”
厨房的人不是第一次用海菜做饭菜做饼糕,肯定知道食用之前要先泡发,给自己端来没有泡发的海菜做的饼,一盘子里还有那么多个的,全都夹着干海菜,绝对是故意的。
秋香和芊儿立刻领命去了,可又气又急地到了厨房,才发现厨房空无一人。
厨房里炊具都摆的好好的,灶台上没有青菜也没有肉,被打扫清理的很干净。
秋香和芊儿都是震惊不已,芊儿先回来报信,褚香凝得知后,眉头拧成了一团:“厨房的人都不见了,如今管家的是夫人黎氏,难道是婆母黎氏做的?”
褚香凝不禁怀疑起来这件事情是不是黎氏指使的,可她想了老半天实在想不出黎氏如此害她究竟有何动机。
正想着,秋香走进来喝了一大口水,走到褚香凝床边说道:“少夫人,打听到了,听说是春荷那小贱人吩咐的。”
“她说小侯爷要回来了,让厨房的人回各自的老家去寻野味儿去了,等小侯爷回来做特色菜迎接他。”
“她虽然身份卑贱,说的话也没什么分量,可她手里拿着小侯爷的玉佩,她的吩咐那些蠢笨的婆子们不敢不听就都走了,估计得过阵子才会回来。”
褚香凝冷哼了一声,一脸的无语:“寻野味儿?真是荒唐!”
秋香眼皮一跳,猜测道:“少夫人,这事儿会不会就是春荷做的?”
褚香凝一直觉得春荷空有几分姿色,虽然曾经侥幸躲过了她的算计,但她身份卑贱又没念过书,定是个蠢笨的没脑子的花瓶,如今倒是不得不正眼瞧她了。
褚香凝吩咐道:“把那日值守的丫鬟和侍卫,都给我叫过来,细细盘问!”
“若真是她,春荷这贱人拿着小侯爷给她的玉佩耀武扬威,也要看看她还有没有命等小侯爷回来救她!”
很快,当日值守的几人都被人抓了过来,黑压压的人跪到了院子里,芊儿和秋香审问后,丫鬟侍卫们说是看到了野猫,怕这野猫惊扰了少夫人,就去追野猫,中途有一段时间院子里无人值守。
褚香凝的脸色铁青,双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大骂这些人蠢笨如猪,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之计都看不出来。
她怒道:“来人,给我把这些失职的奴才每人重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她的话语中带着不容违抗的决绝,声音虽已嘶哑:“以后你们记住了,院子的守卫职责就是看护院子!”
“就算是天塌下来了,院子里着火了,你们都不能离开半步,都不能放半个外院的人进来!”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几个训练有素的嬷嬷迅速行动起来,她们面无表情,动作麻利地搬来了长凳,又取来了厚重的木板,一切准备就绪。
鬟侍卫们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他们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褚香凝和几个嬷嬷却是不为所动。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板子声响起,春雅院内顿时惨叫声连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氛围。
厨房的人都走光了,当日值守的人也没有瞧见什么可疑的人,半条线索都没有。
主仆几人也是没有头绪,不确定到底是在厨房就出了问题,还是有人进院子里来将海菜给换掉了。
秋香眼珠子一转,一口咬定:“少夫人,那日肯定是那贱人趁着院子无人值守的功夫溜进来换了没有泡发的海菜!”
她继续说道:“后院是后山,后山有很多野猫野狗,想来她就是从那里抓的野猫!”
褚香凝觉得她这一番猜测很有道理,可是没有证据,只好去求助黎氏。
她一拍桌子,穿戴整齐后出了院子:“去找黎氏,要黎氏给我一个公道!”
在黎氏的管辖下他,她堂堂郡主被人害的如此惨,黎氏无论如何都要给她一个交待。
本想着要找黎氏做主,可褚香凝到了黎氏的集福院,才知道黎氏一大早就出府了,说是去了山上的万福寺给侯爷和小侯爷祈福去了。
“走的这么急?”
褚香凝冷哼一声:“黎氏倒是会躲清净,早不去祈福晚不去祈福,偏偏要这个时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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