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诏从宫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侯府的马车停在不远处,心中很是惊讶,这么大的雨,侯府来人了?特意来接他的?
他想起小的时候,有一次下大雨,他不想出去练武,裴文渊却非要逼着他出去淋雨练武:“男子汉顶天立地,这点儿雨怕什么?”
“如果你雨天外出的时候,遇到刺客了,难道要束手就擒,不打了吗?”
“练功夫,一天都不能荒废,就算是天上下冰雹下刀子了,你也要给我出去练!”
裴景诏无奈,哭哭啼啼地出去打拳,打着打着就晕倒了,大病了一场。
自那之后,他就不喜欢下雨天。
别人看着他,都觉得他身强体壮,刀枪不入,可他的内心深处也希望被人关心着,被人惦记温暖着。
裴景诏快步走过去,掀开马车帘子看到了里面坐着的春荷,果然是她。
现在的侯府,只有她会如此地惦记着他。
裴景诏坐在她身旁,看到她额头上挂着几滴水滴,问她:“在外面等了多久了,冷不冷?”
春荷摇摇头,马车刚到的时候,她看到几个大臣走了出来,便下了马车等,以便裴景诏能在第一时间看到自己。
可等了一会儿后都不见裴景诏出来,雨又下的实在是大,她就回马车里面等。
裴景诏握起春荷的双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里,给她哈气取暖。
“还好,这会儿已经不冷了,小侯爷快把这碗姜汤喝了吧,去去方才染上的寒气。”
裴景诏脱下被打湿的外袍,将那姜汤一饮而尽,他将最后一口含在嘴里,他按住了春荷的头,亲着她的唇,送到了她的嘴里。
热乎的姜汤从唇边滑进了肠胃,暖暖的,又有些辣,春荷不由地张着嘴巴扇了扇:“好辣,下次要告诉厨房,少放些姜,多放点糖……”
裴景诏见她这个样子可爱,又按住她的脖子,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吻住了她的唇,吮吸着柔软美好。
马车缓缓地行驶着,裴景诏亲了春荷浑身都热了起来,才将她松开:“这回不冷了吧。”
还没等春荷说话,外头响起了云生的声音:“小侯爷,少夫人派人送来了油纸伞。”
褚香凝派人送来了油纸伞,而春荷冒着雨,亲自带了蓑衣和斗篷过来接他,高下立见。
裴景诏的指腹摩挲着春荷的脸颊,看着她娇软地躺在自己怀里,微微喘息,面色潮红。
他说:“将人打发回去吧,我都坐上马车了,还用油纸伞做什么?”
……
晚上,春荷来了月事,这次来的提前了几天,而且,小腹和后腰坠疼的厉害,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裴景诏被她吵醒了,揉了揉眼睛不悦地问道:“怎么了?”
春荷忍着疼痛,慢慢地坐起身来:“妾身,是不是把小侯爷吵醒了?妾身去偏殿睡吧。”
裴景诏听着她难受虚弱的声音,抬手试了试她额头上的温度,随后将她搂在怀里:“这是说的什么话?就在这儿睡。”
“是不是下大雨着凉了?倒是没有发烧。”
春荷嗫嚅了一声:“是……小日子来了。”
裴景诏应了一声,将她放回到床上,下了床点了灯,让巧儿进来给她准备月事带,同时让厨房熬红糖水,准备热乎的汤婆子。
春荷换了衣裳垫了月事带,喝了红糖水之后,已经折腾到了后半夜,她躺在床上,抱着汤婆子,虽然肚子暖和了,可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浑身出汗,热的难受。
裴景诏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春荷点点头,裴景诏将她肚子上的汤婆子和脚底下的汤婆子拿了出来放在一旁。
裴景诏的大掌探进了她的衣襟,和以往不同,这次的触碰不带着丝毫的欲念。
他的掌心很热,一下一下地轻柔地按摩着春荷的小腹,渐渐的有一股热流环绕在春荷的腰间,她紧绷着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舒服地靠在裴景诏的怀里。
小腹不那么疼了之后,裴景诏抱着她一个翻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大手按在她的后腰上,一下一下地摩挲着。
春荷渐渐地睡了过去,温热均匀的呼吸喷洒在裴景诏的胸膛上。
就这样,裴景诏左手和右手交替,给她按摩了一晚上,感受到她身上哪里发寒发凉,他就按摩哪里,春荷睡的很踏实,他却是一夜无眠。
……
次日,春荷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通体舒畅。
巧儿进来给她换干净的月事带,然后递给她一碗温热的红枣红糖核桃粥:“姐姐,昨晚小侯爷好像一晚上都没睡,今早出去的时候眼睛底下一片青黑……”
“我就没瞧见过小侯爷那么憔悴的时候!”
巧儿也是觉得奇了怪了,之前小侯爷也不是没有通宵达旦的荒唐过,喊叫的连带着她们一整晚一整晚的睡不着。
可那时候,即便是一夜没睡,次日早上小侯爷出去的时候,仍旧是神清气爽,精神头很足的样子。
难道,昨晚是因为过于压抑克制,忍的太难受了才会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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