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陇右?”
武攸宜和许良瞪着杨帆,一脸的不可思议。
杨帆道:“是!卑职听说要派百骑中人赴陇右公干,卑职想去!”
武攸宜和许良对视了一眼,暗暗嘀咕:“这小子是心血来潮还是姑母的意思?如果我真把这小子弄去陇右,姑母突然想召他侍寝……,又或者从陇右回来,丢条胳膊少条腿儿,这个……”
武攸宜想了想,问道:“你想去陇右,这是谁的意思?”
杨帆一愣,道:“这自然是卑职自己的意思!”
许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想去陇右?”
杨帆更奇怪了,便道:“因为卑职想建功立业!卑职是个军人,想要建功立业,莫如战场厮杀!如今既然有这个机会,卑职希望大将军能够把它给我!”
武攸宜心想:“你还需要战场厮杀么?只要榻上卖些力气……”
武攸宜咳嗽两声,道:“这个……你入伍时日尚短,这一次需要军伍经验丰富……”
杨帆道:“大将军,卑职入伍时日虽短,可是各项校考并不弱于其他弟兄啊!就连卑职本来最弱的射术,如今也大有长进。战阵经验总要有所磨砺才有,卑职若是一辈子不上战场,那岂非永远也没有战阵经验?卑职请缨,愿赴陇右,请大将军一定应允!”
杨帆说完,便单膝跪下,行了一个最隆重的军礼。
武攸宜连忙道:“起来起来,你快起来。这件事嘛……,嗯,你先回去,让本将军想一想,明日再答复你!”
杨帆无奈,只好抱拳道:“喏!既如此,卑职先行告退!”
武攸宜目送杨帆离开,马上对许良道:“你继续甄选精明强干的侍卫,我离开一下。”
武攸宜匆匆离开玄武门,便往史馆赶去,那儿就是上官婉儿平素住处。
建安王武攸宜赶到史馆的时候,上官婉儿在两个侍女的服侍下刚刚沐浴完毕,闻听武攸宜赶到,上官婉儿穿了大袖襦衣,玉色罗裙,换上了较正规的衣裳,只是一头乌黑的秀发还湿着,只挽了一个慵媚可人的美人髻,绾一支碧玉簪子,雪白颀长的秀项,宛如一株高山雪莲。
听了武攸宜的来意,上官婉儿也不禁吃了一惊,失声道:“他想去陇右?”
武攸宜道:“这不是大家的意思?”
上官婉儿微微敛了双目,沉吟片刻道:“多谢大将军把此事告知婉儿,这件事……明日婉儿再答复将军,可否?”
武攸宜只道她是要先问过姑母的意思,连忙道:“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送走武攸宜,上官婉儿坐到灯下,静静地思索着这个消息,她知道,杨帆这是为了能与她长相厮守,才不惜冒险犯难,她的心中感动不已,可是一想到他要去陇右,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心中便极度不安。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点害怕,因为得到了,所以怕失去。
然而,谁都希望自己喜欢的男人有本领、有出息,谁会喜欢一个平庸之辈?
所以,这世间才有“悔教夫婿觅封候”的感慨,也有“马前泼水”的故事。
让不让他去呢?
这一夜对婉儿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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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陇右?”
“我要去陇右!”
杨帆看着婉儿,神情非常坚毅:“对我来说,最快的升迁方式就是立功,立大功!婉儿,这是一个好机会!当初你调我去百骑,不就是这么打算的么?如今机会来了,你怎么反而犹豫了?”
上官婉儿忧心忡忡地道:“婉儿是这么打算的,可是没想过让你去陇右,平叛也好、杀贼也罢,哪怕是跟着大军出征,以你百骑的身份,也可以守在行军大总管身边的,可这一次,连丘神绩和王孝杰都是密赴陇右,恐怕会有危险。”
杨帆恳切地道:“婉儿,做什么事不危险呢?薛怀义以侍寝为晋身之阶,虽然位至国公,却像缠在大树上的一根藤,把男儿尊严一身傲气丢得干干净净;傅游艺以劝进为晋身之阶,虽然做到了当朝宰相,却像一棵粗如小指却高达百丈的树,经不起半点风吹草动。
以战功搏权位,拼的时候固然危险重重,可是这功劳也得的踏踏实实,问心无愧!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我应该去!我是男人,我想做一棵能叫你倚靠的大树,而不是缠在你身上的一根藤!”
他的目光非常坦然,虽然,丘神绩也是他想去陇右的理由之一,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即便是没有丘神绩这个因素,仅仅为了婉儿,他也要去。
没有哪个男人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他而骄傲,其实男人比女人更重视彼此身份地位的差异。有些女人会考虑这个男人的身份地位是否比她家里更好,嫁过去会不会生活富足,而大部分男人,在乎的往往是自己的家世地位是不是比女方家里更差,会不会低人一头。
女人找一个比她强百倍的男人那是她的幸运与荣耀,伴随着她的往往是羡慕与祝福;男人找一个比她强百倍的女人,他就要承受很大的压力,伴随他更多的是轻鄙和嘲笑。因为,他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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