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儿,于上京城中,成了林常洛布局的一枚关键棋子,然而这枚棋子似乎并不甘于被摆布,她自喻为南越之疾,暗含深意。
她怀揣着众多连林怀景都无从知晓的秘密,这份神秘不仅未使她黯然失色,反而在林怀景心中激起了一丝好奇的涟漪。
“那么,你就留在我的身边吧,我倒要看看,你这所谓的南越之疾,如何引领南越步入你所希冀的轨迹。”
留下她,对林怀景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毕竟,他这位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身边多一位美貌侍从,并非什么惊世骇俗之举,哪怕这人原本是个刺客。
次日清晨,当林怀景慵懒起身,侍女诗柳正细致地为他准备晨起事宜,阎达匆匆而来,打断了这份宁静。
“殿下,张天师派人送来了这两册秘籍,并附有口信。”
“什么事?”林怀景漱口间,漫不经心地询问。
“张天师言,因初掌钦天监,诸事繁杂,近期内请殿下自行修炼。”
阎达边说边呈上两本典籍,林怀景接过后,脸上写满了讶异。一册《五雷正法》,乃道家正宗,他尚可理解;而另一册《微尘逍遥心诀》,却是张祁闻倾注一生心血之作,怎会如此轻易托人转交?
“送书者何人?竟能得张祁闻如此信任?”
林怀景心中疑惑丛生。
“是一名年轻的道士,自称张继先。”
阎达答道。
“又是一位张姓之人。”
林怀景摩挲着手中典籍,低语自语。
此时,画眉轻步而入,“公子,门外有人求见。”
“什么人?”林怀景问道。
“来者自称为三皇子府上的常子布。”画眉回应。
“请他进来。”
对于常子布的身份及来意,林怀景心知肚明。
会客室内,一番寒暄。
“世子初至京城,殿下恐您诸多不便,特命下官送来日常所需。若您还有其他需求,尽管吩咐,微臣定会转达殿下。”
身为三皇子府中的五品参事,常子布言语间尽显恭谨。
“多谢先生厚意,早在王府之时便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
林怀景边说边示意画眉奉茶,常子布浅酌一口,欲言又止:“世子过誉了,昨晚那刺客……”
“无妨,那刺客已入我床苇,先生不必记挂,也请告知殿下。”
“原来如此,那便恭喜世子,又添佳人相伴。”
常子布连忙拱手祝贺。
“先生此行,可还有其他要事?”林怀景追问。
“并无他事,只是此次刺杀关乎世子安危,殿下极为重视,已连夜查明刺客身份,似为南越人士,望殿下平日多加小心。”
常子布此言,意在撇清林怀义与此事的关系,林怀景岂会不解,笑而不语:
“有劳殿下费心,请先生转告,殿下的关怀,怀景铭记于心。”
“既如此,下官不再打扰,世子之言,定会如实传达,告退。”
常子布方离,太子府詹事严礼又至,同样赠礼示好。令人意外的是,严礼的说辞竟与常子布如出一辙,显然,他也肩负着相似的使命,前来探询与安抚。表明昨晚的刺客,与太子无关。
在送别严礼后,林怀景连连感慨:
“老爷子这一手,表面上看似粗糙,却让那两位权势人物心生忌惮,竞相向我示好,急于表明立场,真是高深莫测。”
思绪至此,他的目光转向了身旁的诗柳:
“你说,老爷子是否对那二人,不,应当是同时对两者,透露了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让他们认为怀王府也能成为他们的助力之一?”
诗柳正专心致志地整理桌面上的点心,对于这类揣测,她向来不予置评。怀王府的纷扰,她并不在意,她心中唯一挂念的,便是林怀景的安危。
对此,林怀景早已习以为常,轻叹一声。此时,高潜林匆匆而来。
“高公公,早安啊,这么早就到了。”
林怀景远远地打着招呼,高潜林趋前施礼,随即言道:
“世子,陛下召见。”
作为怀王世子,来到京城完成与公主的婚事,身为岳父的皇帝自然是要见上一面的。
“如此,请高公公引路。”
林怀景不敢怠慢,随高潜林穿宣华门而入,直抵皇宫深处,经过一番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御书房——皇帝平日接见群臣、商讨国事之处。
高潜林通报后退下,林怀景独自步入,见到皇帝便伏地高呼:
“臣林怀景,拜见陛下。”
“哎呀,怀景啊,朕还是第一次见你呢,没想到第一次见你,你就这般大了。”
坐在龙椅上的大周皇帝闻言,亲自起身,走向林怀景,亲手搀扶起他,细细打量后满意地点点头,以长辈的关怀口吻询问:
“初到京城,可还适应?”
“回陛下,习惯,太子跟三皇子很是照顾。”
林怀景答道。
“嗯,你都见过他们了?这样也好,本就是一家人,该多亲近。听说昨晚有刺客,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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