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此刻在自己胸膛着燃烧的不是别的,让自己全身颤抖也不是其他的情感,是一种愤怒,纯粹的,极端的,疯狂的愤怒,这种愤怒迫使着阿比盖尔开口大声地说,“所以你就要把麻瓜和巫师之间,看成是一场你死我活的零和博弈?
你围绕着所有巫师画了一个圈,然后说,圈外面的人是敌人,是世界上一切苦难的源头。我们把他们杀光了,我们就幸福了。你杀死了那么多的人,你享受着你的追随者给你带来的荣耀感,你高超地扮演着巫师中的救世主的形象。
答案只是在你眼中少数人的牺牲。麻瓜世界对魔法界政府的选票影响可以忽略不计,而民众对于麻瓜的憎恨却有助于社会矛盾的转移。啊,难道你接下来还要说,巫师们的苦难不是政府的腐败无能造成的,而是麻瓜迫害的?
你绑着所有人加入你的革命,你的战争,你的理想你的追求你的一切,你驾驶着一辆马车在整个世界横冲直撞,格林德沃先生,你不是一个革命家,你也不是一个救世主,你只是一个相信着战争,信奉着暴力的疯子!”
她听到了周围人倒吸凉气的声音,不远处的诺特睁大了眼睛,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阿比盖尔知道自己理智上需要停下来,但是强烈的情绪几乎冲坏了她大脑的那根弦。就在这时,安塔雷斯将她的手紧紧一握——
蓝色和紫色的眼眸对视着,阿比盖尔深吸几口气,在刚刚她感到了格林德沃的魔压。压迫着她的肺部,几乎让她没法继续说下去,安塔雷斯用自己的身体撑住她,给她传递着自己的魔力,让她能说完最后几句话。
“啪、啪、啪。”格林德沃抬起手,优雅给阿比盖尔鼓起了掌,“非常有个人见解的一席话,邓布利多小姐,想必这是你养父教给你的吧?看来邓布利多的确对魔法部的政治有着自己的评价。”
“那还真是抱歉……格林德沃先生,我的父亲他对权力的渴望要比你低得多,我想你最有资格了解这一点。”阿比盖尔不停地喘气,“同样的,我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年戈德里克山谷,死神和爱神会同时降临在那里。”
格林德沃脸上的表情像是被狠狠抽了一鞭,下一秒那根白色的魔杖轻轻一挑,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几乎被撕扯成了两半。
太快了,她看着自己的身体里的血飞溅在空中,风在自己的耳边尖叫。
“既然如此,我也没有话继续和你说了。看来和你朋友说的一样,你亲手折断了自己的翅膀,阿比盖尔。”格林德沃懒洋洋地说,“而你的父亲也不会在这里保护你了。”
“那可不一定。”阿比盖尔强撑着站起身子,勉强地笑道。
在周围几个巫粹党愤怒的惊呼中,烈焰伴随着闪电,安塔雷斯如同一股旋风出现在格林德沃的身后。但被他轻巧地挡住了:“这么大张旗鼓的攻击,一丁点用都没有。”
安塔雷斯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
一头狮子咆哮着撞在格林德沃施展出的防护罩上,复杂的咒语是诺特的杀手锏,但这需要时间——在她和格林德沃对话中,诺特早已完成了这些。
亚伦挥舞着自己的魔杖,他召唤着古堡里面的盔甲支援众人。
他们在不间断的魔法里穿梭着,团团包围住格林德沃,空气几乎因此而颤动。格林德沃和三个巫师同时对战也丝毫不落下风。
阿尔伯特掀起狂风,里面夹杂着昆汀念出的好几道咒语。他们和其余傲罗一起牵制着巫粹党,试着给那边的两个人创造机会。
混乱中,有巫粹党朝阿比盖尔进行攻击,但他的咒语被飞快击飞。接着一个石像从古堡墙壁上跳下来,挥舞着他的剑把阿比盖尔周围的好几个黑巫师打倒。阿比盖尔一个石化咒把他们定在原地,坐在雕塑后面喘着气,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瓶治愈药水倒在锯齿形的伤疤上。
召唤雕像进行这种程度的攻击,除了阿不思,阿比盖尔只认识一个人。
熟悉的金发,那么温暖的灿烂的颜色出现在她的面前,罗莎琳抿着唇,看起来又愤怒又悲伤:“你为什么就直接冲那个家伙的霉头!”她低着头,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我差点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她伸出手轻轻捶了阿比盖尔一拳,后者轻轻笑了笑:“是我父亲让你过来的吗?”
罗莎琳点了点头,低头给阿比盖尔施展了好几个治愈咒。
阿比盖尔发出一声夹杂着抱怨,或者可以说是愤怒的叹息声:“他竟然让你过来!你会死,也有可能会重伤!你的家族怎么办?!我明明说过这种事情他……”
“让他放心交给你?”罗莎琳冷冷问道,面前女人的伤口可以说得上是触目惊心,“瞧瞧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刚刚如果不是我,你已经死了!还有伦敦的那一次审讯,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带着伤跑去了巴黎!这次也是,阿比盖尔,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她看起来是那么悲伤,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但是罗莎琳迅速转身,击飞了后面的几个巫粹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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