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人话落。
成片锦衣卫从东南方向冒出,迅速靠近场中,以半弧状,将一众江湖客包围,但又故意留出了百米距离。
这时一名身穿斗牛服,留着大胡子的锦衣卫走出人群,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江湖客,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有力:“尔等江湖儿女,本应各安天命,行侠仗义,怎奈今日聚众于此,兵戈加身,分明是要图谋不轨,欲行谋反之实!”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众多瘫软的江湖人脸上写满错愕与震惊,随即而来的是无与伦比的愤怒。
“你胡说!我等只是比武交流,何来造反一说?!”
“是啊,这只是一场江湖门派间的比武交流会,这位大人,你是不是搞错了?”
“他妈的,这群疯狗就是故意的!”
......
一时间场中吵吵嚷嚷。
那名指挥使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说道:“朝廷待尔等不薄,何故心生反意?莫非是以为凭你等区区蝼蚁之力,便能撼动我大明江山?简直是痴人说梦!今日,我等奉命而来,便是要将你们一网打尽,以儆效尤,让天下人知晓,谋反叛逆,绝无好下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左冷禅双目通红,“你们想就此掘江湖的根,真当这么简单吗?天下人不是傻子,悠悠众口你们也堵不住,今日你杀我等,明日便是你庙堂倾倒之时!”
为首指挥使对于这话丝毫不恼,他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目光再次于场中环视。
片刻后他突然开口:“陆家的两位娃娃,你们的身份朝廷已然查清,我知晓你们也在场中,可否出来一见?莫要担忧,陆进言老大人的事,朝廷已经做出决定,愿意给予平反追封,前提是,二位愿意为朝廷效力。
要知道,宫中上下对二位可是相当看中,今日事了,你们随我回到京师,一切重新开始,如何?”
话毕,周遭江湖客们纷纷皱眉疑惑,环顾四周,莫不是他们中间还有“关系户”?
然而,等了片刻,也未见有一人站出。
“何必呢?你们难道就不想为陆大人死后证名昭雪吗?”指挥使故作惋惜一叹,“还是说,你们就想看着这些江湖儿女,为了你们去死?这可是你们一手促成的局面啊!”
诛心的言论,顿时让场中江湖人惊异起来,他们左右张望,交头接耳。
指挥使将一切收入眼中,目露讥讽,以一种赞叹的口吻道:“原内阁大学士陆进言,被贬行乞街头时,先后收留了两个孩子,男者名缘,女者名花儿。
其中陆缘天生聪慧近妖,蛰伏多年,于万历十年正式踏入江湖,开始搅动风雨,先是福州林家,后是五岳剑派,遍阅各门武学秘籍,又借此推陈出新留下诸多传承,中途更是杀锦衣,挑内斗,黑少林,传谣言,直至今天这种场面。
身居幕后,却把整个江湖玩弄于鼓掌,并成功推到了朝廷的对立面,而完成这些的他才十五岁,只用了不到两年时间......”
此言一出,江湖各派满是哗然,尤其是得到传承的门派,他们之前虽有猜测,但也无法想象这只是一个十五岁孩子能做出的事。
一时间,众人百感交集。
不过朝中五湖四海江湖客众多,什么样的人都有,再听说陆缘的事迹后,虽然震惊,但也仅此而已,相比之下,他们更在乎自己的小命。
“这位大人,既然您知道这事是由那陆缘推动,就应该明白与我等无关,为何还要这般......”
“没错啊,大人,放过我等吧,都是大明子民,我们绝无谋反之心啊!”
“是啊,大人是否知道那人相貌,我等可以帮大人将其找出!”
乌泱泱,又是一阵吵吵嚷嚷。
只有老岳等人并无被戏耍的愤怒,虽然陆缘却有离间双方的意思,但人家朝廷是真的要对江湖动刀啊,就算没有陆缘,也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更何况,人家还给了传承,香不香自己清楚。
“呵呵!”为首指挥使突然笑了,他抬手虚压,“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在场很多人都很清白,但是啊......”
迎着不少人期待的目光,他忽得露出一口森然白牙,“那位陆缘小哥也没说错,江湖这种非法武装组织,对大明来说,本就是颗毒瘤,锦衣卫以保护大明安全为己任,我们自然不能容忍其存在,所以,抱歉了诸位,要怪就怪你们自己,选择踏入了江湖这口泥潭,当然了......”
在不少人情绪极坠之时,他又大喘气开口,“那两位若是能够站出跟我们走,今日之事自然能够免过,我就当是带领弟兄,来参加了一场武林盛会。”
听他这么说,场中多数人立马又开始寻找起陆缘二人的踪迹。
然而一番查找还是无果,有不少江湖客就急了,直接开始嚷嚷。
声音中,有苦心规劝者,有恼怒唾骂者,还有道德谴责人,一时间,好似菜市口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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