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
包厢门打开,露出左若童半个身子。
“您这是担心我走丢,故意出来找我的吗?”陆缘背对着人,自顾摸尸清理现场。
左若童看着对方娴熟的动作,问道:“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啊,”陆缘手上动作减缓像是在回忆,“应该是我六岁的时候。”
“为何杀人?”
“当然是被人追杀,那时还挺惊险,我和老乞丐各倒向一边,他通过叫喊吸引那人注意,我趁机上前捅刀,他在背后踢裆,我接着插喉,才费力杀掉那人。”陆缘缓声说着,像是在讲述一件趣事,声音带着轻快与缅怀。
这段信息中,左若童听出陆缘的传承并非来自那老乞丐,但这些不重要。
“之后呢?”
“您是说杀人?自然也杀了不少,但我可不是嗜杀成性,若他们不来招惹我,自然也不会被我反杀。”说着陆缘打开车窗,将三具尸体抛出。
回过头,他整理起桌上一些零散物件与钱财。
“你杀他们时什么感觉?”
陆缘停下动作,表情奇怪,“什么什么感觉?杀他们还需要感觉?还是说您觉得他们不该杀?!”
左若童没说话,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表情不悲不喜。
将钱财物件收进自己挎包,陆缘拿起桌上余下的一叠测绘资料,递给左若童。
对方接过,看了一眼,就听陆缘道:
“日本人对我国领土的测绘活动,早在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就已经开始,1894年日本大本营陆地测量部,提供“中国全国”和奉天、直隶两省地图,没过多久,甲午战争爆发。
1904年日俄战争期间,日本不仅进行了军事行动,还秘密对中国东北的抚顺、沈阳、柳家岗子、新民等地进行了测绘。
1906年至1907年,日本派遣了1000余名军警特工人员到吉林延吉地区测绘地图并偷窃情报。
1908年,日本国学堂的总办成田辰之助率领学生60余人,在我国东北及内蒙古地区进行测绘。
也是在今年,日本人已经绘制出了《中国北支那全图》,这是对华国北方地区政区地图的详细描绘。
如此多的动作,您觉得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左若童眉头微皱,“这些你是如何知晓的?”
“哈,您觉得一个老乞丐为何平白会被追杀?”陆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在这里巧妙进行了嫁接。
“所以你是为了这方面而杀人?”
“或许吧,但更多的,是求一个念头通达。”
“你一直都是这样?”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哪怕你明知道我在门口,可能会惹我不高兴?”
陆缘盯着对方笑了,“天色晚了,您早些回吧。”
二人谈话结束,陆缘没再回左若童包厢,而左若童回去后,面对俩徒弟询问也没过多解释。
这当然是陆缘选择的结果。
尽管他已经意识到什么,但他不喜欢这一套。
拜师龙虎山的事,他也没准备再寻对方。
余下两天时间,陆缘除了将写好的《弹指剑罡》递过去,没再和那三人见面。
抵达南昌后,他下车也没和三人打招呼,独自离开。
后面出来的三人,望着陆缘离去的背影,左若童没说什么,澄真若有所思,长青则就有些急了。
“师父,陆小子快走远了!”
“那又如何?”
长青顿时被噎得难受,可感受着怀中那厚厚一沓手稿的分量,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那小子虽欠揍,可师父,他只有八岁,咱真不去帮忙?”
左若童这时转头看来,“你不是一直对他有意见,怎么突然就变了?就因为他给的东西?”
长青脸色顿时涨红,“我只是就事论事!!”
“回去罚抄三遍《清静经》。”
闻言长青脸色瞬间垮下。
出了火车站,望向龙虎山方向,余下直线距离也就一百多公里,陆缘犹豫半天,又感受了一下体内炁量,终究放弃了轻功飞过去的打算,改走水路。
一路乔装易容,从南昌的码头乘坐船只沿信江顺流而下,经过整整一天一夜,他才抵达鹰潭附近。
悄悄给船家塞了几张小钱,这才寻到一只小船,又花费六个小时才真正进入上清镇龙虎山的范围。
木舟划破泸溪河面,随着船夫的一声吆喝,船头轻巧靠岸。
回头道了声谢,陆缘踩在船头,踏上坚实的土地,这才长呼一口气,这船坐久了是真难受。
拉了拉挎包,他抬眼望去,龙虎山巍峨挺拔,山势如龙虎对峙,气势磅礴,仿佛天地间最灵动的笔触特意在此勾勒所得。
一路通过打听询问,他沿着山道小径步入龙虎山,沿途古木繁茂,鸟鸣阵阵,将五月该有的生机勃勃完全展示。
随着脚步的深入,一片古朴典雅的建筑群逐渐映入眼帘,红墙灰瓦,错落有致,整体在绿树掩映下更显庄重肃穆,那便是闻名遐迩的龙虎山天师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