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在湖心亭中聊了一会儿,袁老道一直催促方平赶紧上路,听得他心烦意乱,最后拉着苏小夔就跑了,留下他一个人继续对着桌子上的残局较劲。
他们在书院里转了转,苏小夔也不知道跑去做什么了,留下他一个人无聊,便又去找了钱无用。
方平自上次离开这里,实力涨的飞快,也积攒了不少的武学上的疑问,一直没能找个人好好唠唠,此时又回到这里,可不得好好的薅薅羊毛。
钱无用的确是个好师傅,在他事无巨细的讲解之下,方平那是茅塞顿开,浑身舒坦。
“钱老讲的通透,可为啥小夔的功夫还是那么差?”
钱无用叹了口气道:“那丫头没把心思花在武艺上呗,还能为啥,话说李青羊这几个弟子,也就老大刘君房对武艺上点心,除了喜好喝酒就是练武,可偏偏资质最差,剩下的几个,资质都好的很,却偏偏不爱这个,这上哪儿说理去?”
方平想了想道:“那您老说说,我和刘兄,谁比较厉害?”
钱无用翻着白眼,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好几遍,这才道:“以后的事情我不知道,现在么,他揍你不费劲儿。”
“呃,那您还说他资质差?”
“资质差那是在我眼里,也不是随便一个歪瓜裂枣就能碰瓷儿的。”
“谁歪瓜裂枣了,咱长得多俊啊。”
“臭不要脸。”
二人一番扯淡,转眼天色又暗了下来,他才被钱无用给赶走了。
一直在书院待了几天,他没事儿就去找钱无用探讨武艺,本来想等刘君房回来,他们就一起启程去苏州的,可一直不见人影。
这日一大早,苏小夔神色古怪的找了过来,道:“老大,袁老道回京城了。”
“回就回呗,他谁啊,不熟。”方平摆了摆手,问道,“你是不是有事儿要告诉我?”
“那个,说出来你别生气啊?”
“尽管说,我肚量大得很。”
苏小夔嘿嘿一笑,从身后取出一个黄色的布袋子,道:“这是袁老道来时候带的圣旨,你瞧瞧,圣旨上写的,可带劲儿了。”
方平心说圣旨他又不是没见过,都是一板一眼的官话,能有多带劲儿。
可当他从那黄布袋里,取出圣旨看了一遍之后,那是气的破口大骂。
圣旨的内容很一般,就是让他去找秦皇地宫的事情,可最后有两句,大概就是皇帝给他批了五千两银子的经费,让袁老道顺路带给他。
“我特么。。。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袁老道这个臭不要脸的,竟然敢贪了我的银子,那是我的钱,我的钱啊。。。”
“哈哈哈哈哈。。。”听着他的大喊大叫,苏小夔乐的都直不起腰了,“老大,这事儿可怪你哟,你当时若不主动朝他要银子,袁老道估计直接就按圣旨办了,这时候他可是为朝廷省了三千两,没准儿回去还能被陛下褒奖一番哩。”
方平气的脸都绿了,大骂道:“他这是抗旨,这是贪墨,我要上京城去告御状,袁老道这臭不要脸的,我跟他没完,我的银子啊。。。”
“老大,别嚎了,圣旨背面还有字呢。”
方平气呼呼的将圣旨翻过来,果然有字,上头写的字歪歪扭扭的,跟鬼画符一般,他立刻认了出来,这是袁老道的字迹。
“。。。我知道方小友在骂我,但你先别急,老道给你算过了,你是一生无财的命格,五千两你守不住,二千两正好,赶紧花,不然也得没,剩下的三千两待我回到京城,给你连做十场法事,保你一路逢灾便解,遇难成祥。。。”
“做你奶奶个腿儿的法事啊,老子用的着这个?”
旁边的苏小夔笑道:“老大你还真别说,钦天监给人做法事挺贵的,袁老道可是监正,那更贵,三百两一场还算你便宜了呢,若是他真的给你做了法事,你告御状都赢不了哟。”
“哼,我看就是这货要趁机搂银子,而且,在圣旨上乱涂乱画也是大罪,你给我收好了,等我以后到了京城,非得参他一本。”
苏小夔收好圣旨,那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撺掇道:“这个好,不过老大你应该不会写奏折吧,正好,我书院的学子们都会这个。”
“是啊,我去找人。”
方平怒气上涌,气呼呼的就跑了出去,也不知道学子们在上课还是怎么的,转了好半天才碰到一个。
“喂,那谁,你给我站那儿。”
那个学子正坐在一个栏杆上看书,冷不丁瞧见一个大汉对着自己跑了过来,还大声嚷嚷,吓了一大跳。
“那个,你是叫方平吧?”学子拱了拱手道。
方平此时也冷静了不少道:“正是,你认得我?”
“书院之中江湖人很少,而且我在饭堂的时候也见过你和小夔姑娘一起,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方兄叫住我,可是在下哪里得罪了你不成?”
“那倒是没有,就是请你帮个忙。”
那学子松了口气,笑道:“在下名叫齐三年,见过方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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