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诞,绝对的怪诞。
华洛看着鸟嘴医生留下来的笔记,完全看不懂这群怪人到底在研究什么。
满页都是扭曲怪异的生物,什么巨型肉球人,什么浑身眼睛的球形生物,什么触须水母,造型相当的克苏鲁风格。
但是,它们好像又跟这个世界主流的虫子没多大关系。
你要说他们在制造怪物,又不太可能,诊所就这么大,他仔细检查了一圈,根本没有地下室。
这本笔记,就像是不被世人接受的抑郁症画家,为了惊悚而惊悚,故意刻画的恐怖形象。
华洛莫名的觉得,这群鸟嘴医生就是一群故作神秘感的江湖骗子,对他们的手稿也没那么上心了,只是随意的翻着。
“大人!这些东西还要吗?不要我就丢了啊!看起来好吓人。”碧斯从衣柜里拖出几件黑色毛毡袍,还有几个造型几乎相同的鸟嘴面具,光是端在手里都觉得吓人,更何况半夜的时候看见了,真让人以为见到了死神使者。
“不用了,摆着看看也好,把那些器官罐子扔了就行。”华洛却莫名的觉得留着这身装扮会有帮助。
“……牛马都捞出来吃了,怎么劝都不听。”碧斯说着就委屈巴巴。
“他妈的那是防腐剂……吃就吃吧,就当垃圾处理站了。”华洛也是一阵无语。
牛马在外面找了一间阴暗的储藏室,取出自己的女神圣经,以及一些会导致剧痛的植物毒药,倒在约束带上,又开始惩戒自己,进行苦修了。
碧斯卖力的给华洛整理着床铺,更换床单,虽然跟着懒得要死的华洛三天饿九顿,但是她也觉得跟着一个好心又仁慈的大骑士老爷,一定是没错的。
忽然,门外一阵嘎吱的声音,好像有人踩踏着倒塌的木门,正在小心的潜入。
华洛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看着书。
脚步声消失片刻,背后的压迫力却悄然而至。
“不许……”清厉的呵斥声还没有说完,华洛已经一掌劲风吹灭了蜡烛,转身拿起桌上的羽毛笔,翻身跃后,就是与来者一阵贴身战斗。
漆黑的房间里乒乒乓乓的几声肉搏之后,又是几声清脆强劲的砰砰声,两人拉开距离。
当光线重新降临在房间里的时候,华洛诧异的捂着肩膀,眉头紧皱,被手电筒一般的光线照在墙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手电筒的主人,一张靓丽可人的年轻俏脸,晃了晃手中的奇怪机械。
“小贼,你被逮捕了,别想着逃跑,双手抱头蹲下。”
“这是……”华洛看着年轻女孩手里的机械,瞳孔微微放大。
“呵,时代变了,盗窃者。”女孩骄傲自信的说着。
“这特么应该是我的词!!!”华洛瞬间暴怒。
她拿的是什么!是枪,是手枪!
法克!!!这应该是我的发明!!!
他在6岁那年就鼓捣出来的蒸汽枪!
妈的!
6岁那年射出的子弹,正中华洛的如今的肩膀,这等羞辱,华洛倏然一个蛇皮走位,抬手射出羽毛笔,试图击中年轻女孩的手腕。
“哼,冥顽不灵的家伙。”女孩动作灵敏的一个后空翻,腰间包里抬手丢出两个球形物体,落地的瞬间,手雷般的球体伸展开来,化作两只尖牙利爪的虫子,咔嚓咔嚓的咀嚼着牙齿,向着华洛扑去。
虫器都有?
华洛没带武器,也不想用血刃,随手拿起旁边碧斯打扫卫生的扫把,抡起棍子把两只虫子打飞,破碎的木条向着那人飞射投掷。
对方同样还以一阵金属弹丸的疾射,甚至还胜券在握的喊着:“快点投降!”
然而下一秒,她的得意忘形就被教育了,沉默寡言的牛马听到动静,无声无息的从收藏室走出来,老实人总是没有存在感。
等年轻女孩反应过来的时候,牛马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背后,蠢笨蠢笨的伸手一抓,大手甚至比女孩的腰还粗一些,轻飘飘的就举了起来。
“放开!放开我!!”女孩急的大喊着,怎么也转不过身,只能转身一枪又一枪,只可惜牛马的皮糙肉厚,根本不在乎这些,甚至想把这个入侵他们新家的人捏死。
“停!别杀她,放下!”华洛出声喝止。
“哦。”牛马嗡声嗡气的回答,把女孩放了下来。
碧斯也赶紧把油灯点起来,让光明重新回到房间里。
年轻女孩看到牛马如此魁梧的身躯,有些狼狈的后怕,后背靠着通道,却依旧强撑起勇气,看着华洛这一家子人,理了理黑色的制式外套:“我们也许有些什么误会。”
“才不是误会,这里是我们租下来的房子,你闯到我的家里了!”碧斯站在牛马的腰后,狐假虎威的喊道。
“租下来?这里是凶案现场!你们租下来了!?”年轻女孩一惊。
“房子总该住人,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黑心的经纪人。”华洛冷漠的看着这个使用着自己发明的女孩。
“好吧……也许是我冒昧了,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斯宾塞区一级治安官,朱莉雅·瓦……我为我的冒失道歉,我会支付你的医疗费的。”女孩骄傲的挺着胸口的治安徽章,伸出带着皮手套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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