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剑男倚靠在墙壁上,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脸是那么的污秽,凝固的血液和脏污的痕迹交织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墙壁,旁边火盆里噼里啪啦冒出火星,空气中弥漫着炭火难闻气味,此时这牢房里的一切,就像是他复杂的心情一样,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像是扭曲,破碎的画面。“我的人生不能终结在这里!”他这样想着时,眼睛睁大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他继续想。他的心脏突然跳动起来,他知道他必须面对新的挑战,不然他绝不可能活下去。绝境重生,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两个阴影遮挡住窗户,吴剑男脸上的阴影消失了。他下意识地看向窗户外面。
哈木儿,哈喇扎结伴走过窗前,他们的脚步声渐渐渺小,随即传来哈喇扎低沉的说话声。
“您是特意来找我们的吗?”
岳木儿站在哈喇扎面前,“我是特意来找你们!”
“尊敬的王子,您有什么事情吗?”哈喇扎说,弯腰面对着岳木儿鞠躬。
岳木儿赶忙扶起他,“您是和林的柱石,大可不必如此!”
哈喇扎嘴唇活动,几乎要哭了,“您是阿里不哥最聪明的孩子,也是蒙古人未来的希望!我不能因为我功绩,而不尊敬您!”
“哈喇扎,雄鹰展翅高飞,需要一双翅膀,再厉害的孤狼也不能脱离狼群,脱离狼群的孤狼只有死路一条,哈喇扎叔叔,您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哈喇扎躬身,“有您的器重,犹如在我心脏上涂抹上蜡封,就是再坚硬的金属也无法敲开我的心房!我忠于您,就像是忠诚于您的父亲一样!”
哈木儿右手贴在胸膛上,“我忠于您,就像是忠于您的父亲!”他跟着说,弯身向岳木儿行礼。
岳木儿扶起他们,“现在忽必烈的大军距离和林不远,我希望你们和我一起走上城头,和士兵一道同甘共苦!”
哈木儿,哈喇扎先是一愣,然后交换眼神,不敢说什么,岳木儿拉着他们走到城头上。岳木儿带着他们走到每一个士兵的面前,他询问士兵家里的情况,当遇到家庭困难的士兵时,他总是会掏出几俩碎银子,塞到士兵手中,然后他跟着其他人在城头上码放着滚木雷石。有的士兵心疼他,让他歇歇,他不肯,和士兵一道把滚木雷石码放得整整齐齐。哈木儿,哈喇扎劝他,不要太劳累,他哈哈大笑,哈木儿,哈喇扎心里困惑不解,他们曾经看见,听见岳木儿跟阿里不哥说过,放弃和林,暂避忽必烈大军锋芒的事情。
哈木儿心想:“岳木儿心机深重,今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哈喇扎心想:“岳木儿终有一天是要担当蒙古大汗的,纵然再怀疑他的动机,也不能当面说出来,不然依照他小肚鸡肠的性格,一定会遭受他的报复!”
哈木儿,哈喇扎谁也没直接质问岳木儿,只是跟着岳木儿忙活了一整天城头上的活计。他们怨恨地看着岳木儿走到一个火盆边上,岳木儿的身影映显在地面上。他颀长的身子消失在拐角,他躲在拐角,背脊仰靠在帐篷上。
哈木儿,哈喇扎走过去,岳木儿探出头去,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才东张西望地走到一个白色帐篷前。他站在帐篷前观察,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走进到帐篷里。
帐篷镜子对面盘坐一个漂亮的女人。此时她正拿着木梳对着镜子梳头,镜子边上摇曳的油灯灯光映显在镜面上,漂亮女人看了一眼走进来的岳木儿,随即又看向镜面,她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像是瀑布一样美丽,她俊俏的面容呈现在镜面上时,伴随着幽暗的灯光,总能看到她眼神里不断闪烁着幽怨。
岳木儿坐在漂亮女人身边,女人默默地梳着头。
阿奇玛是克烈部太阳汗侍女的女儿,后来由于克烈部的覆灭,他的父母亲远奔西亚,直到蒙古西征时,他们才回归到草原,阿奇玛长的像是一朵娇艳的花朵,她的美貌曾经让所有乞颜部的男人觊觎,年轻男人总是会向她献殷勤,女人们总会躲避她,因为她们知道蒙古人的谚语,美人的嘴,就是一把杀人的刀。公元1259年阿里不哥迎娶了18岁的阿奇玛,阿奇玛成为阿里不哥第五十六位妃子。
“你料定你的父亲今晚不会来我这里吗?”阿奇玛说,把木梳放在铜镜前,拿起胭脂抹在嘴唇之间。通过镜面,妩媚的斜睨岳木儿。
岳木儿说:“他不会来!”
“你回去吧!今夜我难受!”
“怎么了?”
“我是你的庶母!”
“可我们……”
“别再说下去了,那还不是因为你吗?”
“我不想走。”
“无名无分,你让我怎么见人?”
帐篷里陷入沉默,岳木儿低垂下头,阿奇玛斜睨他一眼,然后开始在脸上涂抹腮红。帐篷外传来夜枭咕咕的叫声,一队蒙古士兵举着火把从远处走过来,当他们走过帐篷时,他们听到帐篷里传来撕扯衣服嚓嚓的声音,男人低吼声,他们不时的回头看帐篷,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走近帐篷。很快帐篷里就传来女人的痛苦呻吟声,咯噔咯噔像是压床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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