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吃!”蒙爱丽说。
一机械宠物猫跳到餐桌上,它面对着蒙爱丽喵喵叫了几声,然后蜷缩在蒙爱丽的身边。蒙爱丽看了一眼猫,然后低头看着玻璃杯中的牛奶。
“我知道你着急,我三口就吃完了!”刘建国说,切下一大块面包,放在嘴里咀嚼。
面包,牛奶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他们喝牛奶时嘴巴吸喽的声音不时响起。面包外焦里嫩,牛奶香甜可口。
蒙爱丽端起牛奶杯,把牛奶一口喝干净,然后切下面包块,拿在手里,一边站起来,一边向外走,“我们现在就走吧!”她说,咬了一口面包。
餐桌上机械宠物猫,想跟着蒙爱丽,它跳下餐桌时,尾巴碰到玻璃杯,玻璃砸落在地上,玻璃碎片噼里啪啦响,蒙爱丽回头看了一眼地面,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门。刘建国跟上她。
机械宠物猫站在门口注视着他们。
他们走出走廊,来到电梯前,乘坐电梯到达大厅,六个机械战警早就在大厅等候他们,他们走出大厅,六个机械战警跟上他们,他们驾驶着飞行汽车飞走时,六个机械战警骑着机甲摩托,跟随在他们飞行汽车四周。
蒙爱丽看了一眼窗外,一个骑在机甲摩托上的机械战警也看见了她,他礼貌地点头,这时他头盔上反射出来的光芒,晃了一下蒙爱丽的眼睛。蒙爱丽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前方,短暂的视觉眩晕恢复后,前方的景物渐渐清晰。
蓝天白云就像是为她设定好的一样,正以绚丽愉悦的姿态,多彩的身姿展现在她面前,她看着白云,蓝天,仿佛看见上面浮现出自己父亲的脸庞,她脸上挂满了笑容,四周交错飞行的飞船,飞行汽车,此时在她眼里,也像是点缀在天空一幅幅跃动的音符,它们以天空为琴弦,欢畅,愉悦的跳动在琴弦之上,引擎的轰鸣声,就是为它们响起的伴奏声。什么都是美好的,就连平日最见不得的费城大烟筒,也是美好的,这时在她眼中费城大烟筒里冒出的黑烟,洗涤掉了她体内的忧郁分子,让她身心愉悦。
她笑的更灿烂了,就是飞行汽车降落在脏污不堪,破烂的小巷子里,她依然保持着微笑。
“快点吧!我想见到我的父亲!”她说,推开车门走下车,然后向着怪医诊所跑去。诊所破烂的招牌破了几个大洞,散落下来的破塑料帆布随着风呼啦啦响,从招牌上掉落的尘土,散落在她的头发上。她全然都顾不得了,一边挥手驱散灰尘,一边继续说:“建国跟上我!”
刘建国从车里下来时,她已经跑进怪医诊所,刘建国怕梅芳,梅猛,崔震,富前进,富前红,富前旗派人跟踪他们,他并没有立刻进诊所,而是倚靠在门边上,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他点燃了香烟,一口接着一口的抽。六个机械战警守候在飞行汽车四周,远方破败的小巷子里空空荡荡的,——那里即将搬迁,人也走光了。鸟粪味,泥土的咸腥味随着风吹拂而来,使他觉得恶心。近处,巷子里堆满了垃圾,没有可疑人员,他转身走进怪医诊所。
蒙爱丽的脚步声就在前方哒哒的响着,他追寻着脚步声,一路走,一路看,即便走进诊所大厅,他也没看到蒙爱丽,“爱丽,”他呼唤,“你在哪儿?”前方并没有回答,他焦急地盯着前方,黢黑的门帘子随着窗口吹拂进来的风掀动,大厅中的景物仿佛都随着风着在动,墙壁上挂着的仿生机械人,仿佛正在轻轻摇晃,四周贴满的医学画像,仿佛融汇在风影里,显得模糊而扭曲,就连脏污的墙壁,仿佛也被风吹动了,白色的墙面和黑色脏污痕迹扭曲着交汇在一起。
“爱丽!”他大声呼喊,然后掀开门帘子走进去。哒哒的脚步声仿佛从幽暗走廊深处传来,墙壁上有无数的黑影子,从墙壁上渗透的水渍生出的霉菌正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墙角边上堆满了杂物,这使得他行走困难,有时必须注意脚下。
走廊里回响着他的余音,但是却没有蒙爱丽的回答,他焦急地看着前方,加快了脚步,有几次他的脚绊在杂物上,他险些跌倒,他扶住墙面,视线却不肯从前方光线幽暗的走廊里移开,当他站稳了后,他继续扶着墙壁向前走。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真切,他一颗悬着的心也缓缓沉落下来。
他掀开门帘子,看见蒙爱丽背对着他站着,蒙爱丽身前就是怪医的手术台,怪医穿着白大褂,头发蓬乱地站在手术台前,他看见刘建国走进来,他把眼镜拖到鼻头上,用他那斜长,而深邃的眼睛注视刘建国一眼,然后又专注看着手术台。此时手术台上放着一个类似人类躯干的机械骨骼和仿生神经系统,他拿着镊子,碰触机械骨骼骨髓中的神经系统时,机械骨骼动了起来,从机械骨骼两边伸出吸盘一样的物体,它们抖动着,从吸盘中释放出许多短小的红色触角。
“这是什么?”蒙爱丽问。
怪医抬头看了一眼蒙爱丽,拉低鼻梁上的眼镜,“助力骨骼!”他说,又低垂下头,注视着手术台上的助力骨骼,拿着镊子挨排试探着,助力骨骼随着镊子的位置移动,弹出吸盘一样的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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