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边房屋的灯光影影绰绰的映显在街道上,黑暗笼罩的街道上,像是点染上光斑的黑带一直延伸到黑暗尽头,从远方传来更夫的铜锣声,邦邦地响着,平房烟筒里冒出的炊烟夹杂着饭菜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圣母奶奶,木萍,周婉儿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街道上,他们的背影模糊在远方街道与黑暗交汇的边缘。
“她们去干嘛了?”蒙爱丽说,把胳膊肘放在了桌面上,下巴放在了手上,一双萌萌哒的大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屏幕。
“也许和清凉峰上的孤坟有关,也许是去找赵禥,也许找贾似道。”刘建国说。
蒙爱丽噘起嘴,“贾似道,赵禥……”她停顿下来,眼神已经不再盯着屏幕,而是盯着窗户外。
窗户外传来飞船引擎的轰鸣声,一艘庞然大物遮蔽住了窗口,从飞船尾气管喷射出的火焰,冒着黑烟袅袅升腾。
蒙爱丽继续说:“他们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
自从蒙爱丽中毒后智商只相当于孩童,需要时间恢复,如今听到蒙爱丽思路清晰,刘建国意识到蒙爱丽的智商又恢复了一些。“哦!他们指的是谁?”他有意问,心里期盼着蒙爱丽能有条理的说明白。
“贾似道,赵禥!”蒙爱丽说,眼神变得凝重。
刘建国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念叨了几遍,顿时有了感悟。王羲之在兰亭集序中曾经有过这样一段话,今人知之,不鉴之,今人亦如古人矣。中华文明正是由一朵朵浪花汇聚而成,从来都奔流不息。
“你怎么不说话了?”蒙爱丽说,扭头看他,蒙爱丽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频繁地眨眼,她长而黝黑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动时,仿佛毛刷子。
“有所感……”刘建国一语未尽。
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是中国一号派人来传消息了?”刘建国这样想,跑到门前,把房门打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青年男人站在门口。他从胳肢窝里取出公文包,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张纸,递到刘建国的面前。
“您好,”中年男人说,“我叫秦寿,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现在我把法院的传票递给你!”
刘建国接过传票,秦寿转身离开。蒙爱丽从桌子底下露出头,“还有叫做禽兽的人?”她说,嘿嘿傻乐。
刘建国一边低头看着传票一边走。
蒙爱丽继续说:“那传票上写了什么?”从桌底下钻了出来。
“通知你今日去法庭聆听蒙家财产纠纷!”
“啊!”蒙爱丽张大嘴巴。
刘建国走到蒙爱丽身前,“我们去吗?”
蒙爱丽皱紧眉头。
刘建国拿着传票又看了一遍,“看来,不去,对你不利!”
“去!”蒙爱丽说,萌萌哒哒的笑了。
刘建国注视着她,从她眼中,他看见了童真,无邪,他感觉心疼,愧疚的情绪开始在他脑海蔓延。
他挽着蒙爱丽的手臂,和她一同向外走。
蒙爱丽嘿嘿的笑,刘建国眉头紧锁。他们走出控制室,走廊的感应灯亮了,他们的身影像是沉郁,阴暗的影子映显在墙壁上。哒哒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着,仿佛在敲打着刘建国的心脏,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会随着脚步声噗通噗通乱跳。他不想面对梅芳,梅猛,崔震,富氏兄弟,但是他又无法回避。
他咬着牙,带着蒙爱丽走出大厦,外面的阳光照进他的眼睛里,他眼里出现眩晕,恍惚间他看到梅芳,梅猛,崔震就在眩目的光圈里晃,他闭上眼睛,想驱赶他们,耳边却传来扇动翅膀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抬起手遮住阳光,一群麻雀飞向高空。麻雀群遮住阳光,他的视线恢复了正常。他想,像是胆小如鼠麻雀一样生活在城市的边缘,不敢面对现实,这不是他想要的人生。他带着蒙爱丽走到飞行汽车里。
他驾驶飞行汽车来到费城法院。他带着蒙爱丽走下汽车。
法院门前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他们有的穿着西装,有的带着机械人秘书,有的一边拿着材料看,一边走路。
他和蒙爱丽走进法院的时候,法院宽敞的接待大厅里,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正在接待来访的人,左边穿着破衣烂衫,神情萎靡的老人,拄着拐棍,坐在椅子上,她反复地念叨:“我的儿子不赡养我!”
她面前穿着西装的男青年,低头看了一眼材料,然后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她吼:“我的儿子不赡养我!”
男青年看了她一眼,然后撇着嘴坏笑,“我们找过你的儿子,你儿子说他不是赡养,而是没有能力赡养!”
“他有能力,他有一个机械加工厂,他的收入很多!”
“嗤!”男青年拿起材料,把头颅扭到一边。
她呜呜哭泣。男青年无动于衷。
右边一个穿着西装,夹着公文包的男青年,仰靠在座椅上,他的头颅高高昂着,凶巴巴盯着对面的女性工作人员。
“市政厅厅长已经打过电话了!”男青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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