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婆突然掌心一挥,一团漆黑邪气自掌喷薄而出,击中那棵巍峨杨树。顷刻间,杨树发出震耳巨响,轰然倒地,树干在邪气侵蚀下迅速腐化为粉末。
鬼婆满脸得意:“天道酬勤,我已修炼至第六层境界。三日后月圆之夜,我将突破至第七层。江儿,待我突破之后,便开始传授你武艺。”
江寻表面应承,心中却明白,鬼婆此举意在稳住自己,实则盘算着在突破第七层时以他之血修炼。这番思虑让江寻不寒而栗。
鬼婆修炼之际,江寻无从下手,只能暂且回到小木屋。一男子见江寻归来,立刻挣脱麻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吼道:“你这小子口口声声说替我们报仇,如今却认贼作父,你这个叛徒……”那眼神仿佛要将江寻生吞活剥,激动之下挥拳欲要往江寻脸上招呼。
何老急忙制止,压低声音:“朱老三,不可鲁莽!”朱老三这才收敛怒火,但仍紧抓江寻衣领。何老低声解释:“江兄弟唯有接近那疯婆子,才有机会下手。若他真有认贼作父之心,又何必欺骗我们?”
朱老三听罢,略作思量,终是松开了江寻。何老在众人中年岁最长,颇具威信。他安排黑面男子守门,几人围坐一团。何老讲述,鬼婆行踪飘忽不定,有时夜半会去抓人,有时有江湖上有人主动送来人质,供其修炼。但她有两个固定习惯:一是每逢子夜阴气最盛时,修炼暗夜惊魂掌,二是修炼后会在野外大哭一阵。
屋内众人皆来自山村,鬼婆选择此地,正是看中其偏远且有男丁可供其练功。那两名异变男子对谈话无甚反应,显然已中暗夜惊魂掌,生机渺茫。其余四人则听得专注,其中一名叫李永明的中年男子尤为健谈且聪明,他询问江寻有何计划。江寻自知非鬼婆敌手,只好搪塞道:“等待时机。”
何老提议:“依我看,你们四人不妨趁夜逃走。那鬼婆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分身。”
江寻心中亦有逃走之意,但并未明言。李永明眼睛一亮,显然赞同此计,却未表态,只道:“鬼婆每日需杀一人,杀了那两人,恐怕就轮到我们了。”
“那两人”指的是两位异变男子,中了暗夜惊魂掌,终将丧命。
自问无法战胜鬼婆,江寻便盘算如何逃走。次日,他假意在附近闲逛,暗中窥探地形。归来时,却发现李永明正与鬼婆在林中交谈,江寻心中一沉,暗想:糟了,他定是告密了!
正当江寻思量对策,鬼婆已疾步向他走来,如冰窟寒风直逼而来,目光如刀,冷声质问:“你去了哪里?”
江寻咬紧牙关,脸上挤出笑容,硬着头皮答道:“我去为师父采药了。”说着,从背后取出一把草药,这是他早有预谋之举。
鬼婆狐疑地审视草药半晌,满意道:“好徒儿,去帮为师把那个猪耳怪抓来。”
江寻心中一惊,知晓鬼婆又要杀人练功。帮他抓人,无异于助纣为虐,但若拒绝,只怕凶多吉少。
他陷入痛苦挣扎,强忍心中不适,陪笑道:“是。”
江寻心如铅坠,脚步沉重地走向木屋。心中暗自思忖:我抓人,不等于我杀人吗?
尽管心中极度纠结,江寻还是迅速调整情绪,径直走入木屋,如死神般凝视猪耳怪,此人叫赵忠顺,为人本份老实,江寻如鲠在喉般,沉声道:“赵大哥,横竖都是死,我江寻无力保全你。”
赵忠顺明白江寻的暗示,顿时抱头痛哭:“家中还有妻儿老母,我若走了,他们如何活下去……”
江寻闻之凄苦,心中寒意更甚,强忍泪水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替你报仇。”
赵忠顺听后,跟随江寻来到鬼婆面前。鬼婆依循旧例,先放出毒蛇,再取其血。望着赵忠顺的尸体,江寻心如寒冰,将尸体拖至草丛中掩埋。
江兄心中愤懑之情压过了恐惧,他深知无法撼动鬼婆,便将目光转向了出卖他的李永明。
趁鬼婆修炼之际,江寻手握刀具,将李永明自小木屋拽出,径直带至林中。他目光凌厉,质问李永明:“你这叛徒,竟向鬼婆告密!”
刀锋架在李永明颈上,李永明紧抓江兄手腕,试图辩解:“江兄,你听我说,我并没有出卖你……”
江寻怒喝:“那你与鬼婆私下交谈了什么?为何你说完,她便立刻逼我抓赵大哥?”
李永明四下张望,低声答道:“我们的对话被子玄偷听,是他向鬼婆告的密,鬼婆想要杀你,我无奈,只能向鬼婆谎称那些话是赵忠顺说的……”
江寻见李永明言辞恳切,情绪逐渐平复,质问道:“这么说来,是你出卖了赵大哥?”
李永明面带悲伤:“赵忠顺已中暗夜惊魂掌,存活不过三日,我们却有一线生机。为了保住你,我只能出此下策……”
江寻心生怅惘:“你为何要救我?”
李永明道:“在这些人中,唯有你获得鬼婆信任,你是我们唯一希望……”
江寻沉吟片刻,道:“你既然信任我,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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