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多了杀人越货的血腥场面,江寻早已心如磐石,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与熊上天交手。
鸡鸣狗盗也是面面相觑,不由得捏了把冷汗,想到当初与自己交手是熊霸天,倘若是此人,自己哪里还有性命。
其他熊氏兄弟对于这种杀戮似乎早已司空见惯,血淋淋的尸体躺在一旁,他们视若无睹,依然开怀畅饮。
熊霸天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说起话来嗓门也是异常洪亮,其中不乏意得志满的吹嘘之言。
老二熊满天狼吞虎咽的啃着肉,好似恨不得自己多张几张嘴。
老三熊上天仍是不苟言笑,一脸阴狠之色,好似百年不变。
熊四海显得有些无精打采,一脸疲惫,目光时不时的瞟向晓梦,颇有些淫欲难泄的沮丧之感。只有熊五湖略显嫌弃的看了看熊上天,叫着江寻与潘尚阳处理尸体。
熊五湖虽然个子不高,唏嘘的胡渣显得十分邋遢,但他相对于另外四人,比较忠厚。潘尚阳见师父在挖坑,赶忙跟着后面干了起来。江寻本打算在马车上寻些东西把马夫包裹起来,却发现了一个檀香木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银票和一封密信,每张银票的面值都是一万两,看那银票厚度约五十来张,那便是五十万两,足以够普通百姓置办一份不小的家业。
在南宫府时,江寻自然不在乎,但流浪江湖,早已穷困潦倒,江寻心中窃喜,暗自把钱藏了起来,一回头发现那潘尚阳正不怀好意的望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有没有被发现,灵机一动,拿出半叠银票偷偷放回了木盒之中。
潘尚阳时刻盯着自己,看样子迟早是要找自己的麻烦,江寻心想:他若上交也就罢了,他若是藏匿,日后也可以成为要挟他的把柄,而且潘尚阳若是发现自己私吞了银票,自己还有解释的余地。
打定主意,江寻装作啥也没找到的样子,拖着尸体向熊五湖走去,嘴里还故意说道:“马车上啥也没有,就几个破盒子和两坛酒。”
“笨蛋!”潘尚阳借机骂了一句,径直走向马车。
江寻一边拔出承影剑,帮熊五湖挖坑,一边用余光瞟着潘尚阳。只见潘尚阳拿起盒子漫不经心的晃了晃,随后打开,顿时身体一僵,忙转身向自己望来,江寻已然将目光移开,背对着潘尚阳,心道:看他样子,方才是没发现我拿银票。
心中窃喜,那潘尚阳果然是两面三刀,看到银票便尽数藏了起来。
“找到包裹的东西了吗?”熊五湖见潘尚阳走来问道。
“没……没有,确实啥也没有。”潘尚阳做贼心虚,面色煞白,说话打顿。
“没有就算了。”五湖显然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对于潘尚阳的异常竟毫无察觉,也让潘尚阳长出了一口气。
“老头!咱给你说,丁氏家族可是昆仑神庇佑的一个大家族,他们有雄厚实力的,坐拥阴山背后的千里草原,牛羊马匹多的数不胜数,在鄂尔多斯草原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如此庞大的家族,也要给咱面子,丁氏长老丁原见了咱们都是笑脸相迎,毕恭毕敬,对咱爷们从不吝啬,好酒好肉随便吃,为啥呀?人家家大业大,做事豪爽?你要是认为他是单纯的豪爽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咱爷们的面子在这里呢。说白了,他敬畏咱爷们是条汉子,咱爷们的天雷地火帮在鄂尔多斯大草原也是响当当的,所以咱给丁原当黑贝神时,那是相当重视咱们,把千里草原都交给咱打点……”熊霸天醺醺然,口中滔滔不绝地回溯着往昔峥嵘,言辞间尽是旁人如何畏我、敬我的大话。
鸡鸣侧耳倾听,不时颔首示意,心中虽含几分轻蔑,面上却展现出十足的崇敬之色。熊霸天见他听得入迷,愈发口若悬河,情绪高涨。
当他说到黑贝神时,鸡鸣好奇的问道:“黑贝神是什么?”
“黑贝神就是,昆仑神授命的草原守护之神。”黑贝神原是狼犬之意,便是帮人看家护院的意思,被熊霸天吹嘘的好像天神下凡一般,无限神圣。
鸡鸣暗自鄙夷了一下,心道:原来是看家护院的鹰犬,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昆仑神,真不知何为羞耻。
那熊满天为人实在,见鸡鸣一脸木然,补充道:“不仅要轮流守夜,还要帮人牧羊牧牛,存积草料。”
相较于熊霸天那渲染得天花乱坠的叙述,熊满天的讲述更为朴实无华,但也瞬间暴露了他们的真实身份。熊霸天顿感面色无光,他面露不悦之色,对于熊满天那直言不讳的脾性,他一贯不满,却又无可奈何。酒精的作用下,他情绪微醺,兴致盎然,不禁向熊满天投去一抹警告的眼神,旋即转头,拉着鸡鸣,继续着他那豪情满怀的吹道:“那些小活都是他们干,咱爷们可从来不干。咱想明白了,草原地广人稀,太冷清,咱想干大事就要逐鹿中原,所以咱毅然决然的离开了鄂尔多斯草原。”熊霸天自吹自擂的异常兴奋,唾沫横飞。
熊满天一脸鄙夷道:“大哥!你可别吹了,咱离开草原,不是因为老四调戏丁长老的女儿,开罪了丁家,被他们追杀才离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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