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利用熊霸天报了仇,又拿到三十万两银票,心情说不出愉悦,垫着脚步,一边走小道上,一边数着一叠厚厚的银票,口中还哼着小曲:“老子聊发少年狂,左牵狼,右拿枪……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鸡鸣风春得意,如同孩童一般一脸的喜色,完全没有注意到跟在身后的狗盗张道灵,正用白眼瞥着他。
“给!”鸡鸣随手抽出一张银票,看也不看向后一递。
狗盗接过银票,顿时一脸怒道:“老犊子!你也太黑心了吧,得了三十万两,就给我一万两?”
鸡鸣脸色一青,道:“我这三十万两是我筹谋所得,你跟着白白捡了一万两还不知足!”
狗盗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却也是个精细鬼,当即反驳道:“少来这一套!我们可是说好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利益均分,老犊子!你这是背信弃义。”
鸡鸣脸色一沉,盯着狗盗:“哎呦!小犊子你和老子算起账了,你可不要忘了,从小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给你拉扯大的,这笔账怎么算?”
一提小时候狗盗更加来气,当即啐道:“呸!老犊子!你还有脸说,从小就让我帮你偷东西,我为了你挨过多少打?”
鸡鸣似笑非笑的说道:“小犊子!你从小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包括你偷鸡摸狗的功夫是谁教的,你说说老子亏待过你吗。”
狗盗被气得满脸透红:“一码归一码!说好的我们俩利益均分,你想吃独食,下回小爷我可不奉陪了。”
鸡鸣一听狗盗这话,顿时喜笑颜开,搂着狗盗道:“孙子!咱们爷俩计较那么多没意思了,要不这样下一单生意赚了钱全是你的。”
“每次都耍我,不讲原则!”狗盗愤愤不平却也无可奈何,心中暗道:鬼知道下一单生意能赚多少钱,这分明是耍我玩呢。
鸡鸣一脸奸笑,随即哼着小曲,一路走一路左顾右盼,真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正走着,忽然一顿,定在原地,一脸严肃。
狗盗好奇的望着鸡鸣,又顺着鸡鸣目光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当即推了推鸡鸣问道:“老犊子!你怎么了?”
“别动!”鸡鸣一脸神秘兮兮,跟着嗅了嗅空气,仿佛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随后郑重其事的吐了一个字:“香……”
狗盗白了他一眼,道:“花香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鸡鸣一脸严肃的说道:“不是花香……”
说着飞奔而去,鸡鸣惊讶之下,紧跟气候,不多远便听到了凄惨的嘶吼声,狗盗正要开口问,鸡鸣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狗盗话到嘴边便咽了回去,他顺着鸡鸣目光望去,只见林中躺着一个和尚,身上血迹斑斑,胯下更是一片血淋淋,他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胯下,恐惧与愤恨交至,咬着牙骂道:“你这个魔女……居然断了我命根子……”
和尚对面站着一个女子,正是风击鼓,风击鼓似笑非笑的望着和尚,眉宇间阴狠之色时隐时显,口气却异常平和:“你不记得我了吗?”
那和尚道:“荒谬!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会认识你……”
风击鼓道:“你叫刘莽,号称茶南一霸,后来得罪了南宫府,为了避难,所以躲在鸡鸣寺出家,当了和尚,法号上井,我说的对不对。”
上井一脸惊愕,说道:“与你何干?”
风击鼓继续道:“十六年前!在熙南里的巷子里,有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被你用一串糖葫芦哄到了巷子里奸污,这事……你可记得。”说着风击鼓从腰间拿出一颗早已风化干煸的糖葫芦,丢在了上井面前。
上井闻言,面色一僵,随即望向风击鼓,只见风击鼓左半边脸印了半朵桃花,正是当年被自己抓伤的伤口,那半朵桃花正盖在伤口处。
上井心中一沉,随即翻过身,磕头如捣蒜,祈求道:“风姑娘!我当年不懂事,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出家为僧,你又断了我命根子,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鸡鸣狗盗爷孙二人对风击鼓都是一见钟情,鸡鸣听闻风击鼓的遭遇,怒骂一声:“畜生!”
狗盗也跟着骂了一句:“狗东西!”
他爷孙这一骂,风击鼓察觉了他们的存在,厉声道:“是谁?”随即目光便向他们望来。
鸡鸣见自己暴露,也不再隐藏随即满脸堆笑的走了出来:“风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风击鼓眉头一锁,爱搭不理的说道:“我要处理个人恩怨,恕不奉陪。”
鸡鸣笑容僵住,随即笑的更浓,说道:“不打紧!风姑娘若需要尽管开口……”
话音未落,风击鼓便闪身而去,原来上井趁着风击鼓与说话空隙,偷偷逃走。
眼见风击鼓远去,鸡鸣张口结舌,呆在原地,自顾自的说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幽怨的眼神,宛若出水芙蓉,回眸一笑,千姿百态。白活了一甲子,如此人间尤物,老夫竟然连手也没摸过,风姑娘的韵味,可不是烟花巷柳中的粉红骷髅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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