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下眠轻蔑一笑,开门见山道:“我没记错的话,望江楼楼规规定,望江楼总楼楼主,由前任楼主授命,以和田玉扳指为信物,赫师兄未经凌楼主授命,又没有扳指,如何受封?”说着将和田玉举过头顶。
登时!场下一片哗然,周程晨脸色一黑,道:“先楼主仙逝前,中了朔方的天罡正阳掌,他老人家在弥留之际有些神志不清,谁也不知道他想把位置传给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是你花下眠。”周程晨说完场下唏嘘声一片,有惊讶、有感叹、有认可、有疑问……
周程晨顿了片刻,继续道:“周所周知!先楼主对花下眠颇有意见,曾多次训诫,甚至将花下眠逐出内门,试想一下,先楼主怎么会将楼主之位传于一个被逐出内门的弟子,种种迹象表明,先楼主绝不会把楼主之位传给花下眠,凌楼主仙逝时!你离楼主最近,自然想怎么说便怎么说。”
哗然声中,多半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之意,一时间花下眠陷入了被动,虽然极为恼怒,但他知道眼下不是发作的时候,花下眠强行镇定下来,心中暗道:场下弟子不明所以,自然也跟着这么想,场上的各楼主自是门清,除了赫连山的马仔,便是保持中立默不作声之辈,当真争辩起来,我也不怕,只是赫连山信口雌黄,根本不讲什么道义……
“凌楼主的确是把楼主之位传给了花下眠!”正当花下眠陷入僵局时,一个声音如夜空中的明灯,让他眼前一亮。
宋丹萍在万众瞩目中走上了高台,一石激起千层浪,宋丹萍是凌风的心腹干将,她的证明可信度自然很高。
眼看周程晨欲言又止,鸥贵夫突然起身道:“宋师姐!你想扶持他,无非就是想保住你在望江楼的地位罢了,众所周知,赫师兄为望江楼立下过汗马功劳,凌风楼主也曾多次表示想要提拔。你与花下眠素来交好,难免有自己的私心,你的话不足为信。”
宋丹萍脸色一僵,怒目而视道:“我宋丹萍做事,向来公私分明。”
鸥贵夫轻蔑一笑道:“花下眠在江湖上有‘风流痞子’之名,你百般维护,其关系恐怕不仅是暧昧之情那么简单。孤男寡女、苟且之事暂且不说,你为达目的,颠倒是非。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言不惭。”作为赫连山的马仔,鸥贵夫为人阴损,不择手段,说起话来也是下作。
宋丹萍哪里受过这等羞辱,‘呛’的一声,便要拔剑,剑出一半,被花下眠一把按了回去。鸥贵夫话里带刺,便是想激怒宋丹萍,只要宋丹萍一动手,自己吃它一剑,众目睽睽之下,治她个残害同门之罪,花下眠自然也是大失人心。虽然成功激怒了宋丹萍,花下眠却极为冷静,即便动手,也不能在这种场合以这种形式动手。
鸥贵夫一脸得意的狞笑,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放屁!楼主遗命你也敢公然篡改,这等指鹿为马的把戏,是把望江楼的人都当成傻子吗?”呼的一声,千秋月飞落高台中央。
众人见状,不由得不信,眼看情况急转,周程晨抢声道:“这三个月,赫楼主为代理楼主,救望江楼于危难,其功劳有目共睹。花师弟失踪那么久,便是自愿放弃楼主之位,今日举行受封大典,众师兄早已达成共识,花师弟何以突然现身?且不说君子成人之美,此乃趋利避害,夺人之功的举动令人费解,大难临头弃楼而去,望江楼又岂能交给一个没有担当的人。”
花下眠心中一沉,暗道:这帮老东西!果然是伶牙俐齿,油嘴滑舌。
千秋月怒道:“周程晨!望江楼的楼规是给人看的吗,祖师爷留下铁律,就是防止人心不古,祸起萧墙,你公然挑战楼规,是想颠覆望江楼吗?”
周程晨义正言辞道:“规矩不外乎是人定的,倘若首魁人品不佳,又无功绩,咱们一味守旧,只会把望江楼带入万劫不复的深坑,花下眠人送外号‘风流痞子’,不仅是风流成性,极大的损害了我望江楼的声誉,而且做事轻浮,说走便走,说来便来,这等不负责任的行为,望江楼岂能交到他手里,自古大位能者居之,为望江楼前途计,改一改规矩何妨?人心所向,此乃是正义之举。”
咒骂之语到了千秋月嘴边,只得强行咽下去,此刻斥骂不仅有失望江楼大嫂的风度,更授人以柄,难以服众,随即喝道:“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花下眠望着周程晨道:“周师兄!你前后娶了七房妻妾,还在绿柳胡同养了潘家三姐妹,三天一妓院五天一青楼,周师兄的风流韵事,我花下眠望尘莫及,周师兄这般诋毁小弟,难不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花下眠的话如一记响雷,周程晨顿时脸色透红,暴跳如雷:“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达到了预期效果,花下眠便不再搭理,转身向朱六叔拱手道:“六叔!您德高望重,在这里资历最老,请您老出来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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