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羽面色一沉,飞剑而落,一招长虹贯日,强横的杀气随剑刃飞落而下。忽然!嗖的一声,三枚蚱蜢镖横空激射,三道剑光闪烁,三枚蚱蜢镖被公良羽斩为六段,江寻虽解了穴,胸口却是一阵胀痛,公良羽剑鞘一点不仅封了江寻的穴位,剑鞘上的灵力也击伤了江寻心脉,一时间行动迟缓躲闪不急,于庭一道箭步只身挡在江寻身前。
煞时!剑气落在了于庭头顶三两寸处,若非公良羽及时罢手,二人登时便化成了血水。
公良羽略显生气的说道:“你疯了!为了一个陌生人,你连命也不要了。”
于庭道:“是!我就是不允许你伤害他!”
公良羽凶狠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冷蔑一笑道:“蠢货!你何时能为我也这么豁的出去。”
于庭苦笑道:“你已经这么强大了,还需要别人保护嘛?”
呛的一声,还剑入鞘,公良羽眉头微皱,率众人扬长而去。
于庭将江寻的胳膊打在了自己肩膀上,她一手拦住江寻,一手捂着江寻胸口,把江寻扶了起来,江寻冷声道:“你认识公良羽?”
于庭点了点头,江寻面色阴沉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公良羽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狠角色,竟然会对于庭手下留情,可见于庭与公良羽的关系非同一般。
于庭道:“小哥哥!我不想瞒你,你不要问了,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说。”
“你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我,结果我连你是谁都搞清楚,难不成让我当瞎子吗?”江寻一把推开于庭,冷声喝道。
于庭一怔,道:“我又不会害你,你干嘛大发雷霆。”
江寻怒道:“我不想听到这些,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何方神圣。”
江寻怒目而视,于庭紧咬牙关沉默不语,江寻叹息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于庭泪水在眼眶打转:“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
江寻冷漠回答:“是的!连仙天门的第一公子都对你手下留情,你的地位当然非同一般,在下一介江湖浪客,不敢高攀。”
于庭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声音有些沙哑,眉目中透着对江寻的失望。
江寻冷声道:“你走吧,我们不是一路人,就当从来没遇到过我。”
于庭暴怒道:“你和公良羽有仇,干嘛迁怒于我,我和公良羽只是认识,你有种去找他算账啊,针对我算什么本事?”
“滚!”江寻口气冰冷如冰。
于庭顿时湿了双眼:“讨厌!去死吧!”喊完便跑开了。
江寻心中一阵不舍与亏欠,他并非介意于庭与公良羽的关系,而是借这个机会与她拉开距离,因为他心中默认的伴侣只有龙佘兰。
“年轻俊俏就是好呦,这么可爱的女孩说不要就不要呀……”一个老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寻这才反应过来,一回头,龙眠公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江寻道:“龙眠公!你说我父亲的下落与竹林七贤有关,可是真的?”
龙眠公道:“正是!”
江寻拱手致谢,便要走,龙眠公突然道:“林深人不知,明月来相照。”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念叨:“几十年都这么过来了,终究是敌不过人云亦云,水落石出,无地可容。”
江寻沉思道:“林深……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竹里馆!”江寻心道:对偶!他们既然号称竹林七贤,应该是在林中,又怎么会在杏花村。难不成这老人骗了公良羽?他明明有惊世骇俗的功夫,却甘心做一纸鸢翁,果真是大隐隐于市,便是退隐江湖的高手,多半不想插手江湖上的事。
江寻问道:“老先生,您的意思是他们在竹海?”
剑龙眠公笑而不答,江寻问道:“龙眠公!您这就收摊了?”
那龙眠公道:“两根金条,够我活上一阵子。”
江寻打探得知,附近有个石塘竹海,猜测龙眠公所指便是此处,江寻心脉有伤,一路跋山涉水,十几公里犹如上百公里,上气难接下气,来到了竹山脚下。漫天翠竹,与九龙湖相依相偎,林中动物多样,茶山、竹海、松涛形成一幅旖旎风光画卷。
竹海中林密人稀,入林五里才见到两个人影,一人头戴斗笠,湖边垂钓,只见那人身形精瘦,却看不清脸,幽静的湖光山色,浅灰色的苍穹正应了那首诗: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另外一人则在吊床呼呼大睡,好像被遗忘了一般,纵然良辰美景,在他的世界里也只是一场春秋大梦。
江寻径直走向那垂钓者,拱手道:“请问先生,可知竹林七贤在哪里吗?”
那人仿佛没听见一般,稳坐钓鱼台丝毫没有反应。
江寻加重了声音道:“请问!先生!可知竹林七贤在何地?”
那人仍是纹丝不动,江寻心里泛起了嘀咕:难道他是聋哑人,当下弹了一个石子在水里,大声道:“先生可能听见?”便是听不见也看不见,那人却仍是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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