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涛走到江寻面前道:“鬼婆是你师父?”
江寻点了点头,便是默认。山涛眉头一挑,道:“你这算是弃暗投明,还是欺师灭祖?”
江寻本不愿提起与鬼婆的瓜葛,因有事相求,只得道:“拜师不过是无奈之举,其中缘由说来话长。”
山涛道:“欺师灭祖就是欺师灭祖,有些事比命重要,莫稻香虽然十恶不赦,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这样做便是背信弃义。”
江寻点了点头,扪心自问便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然会假意拜师,因为江寻眼里活着才是重要的,所谓江湖道义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寻而言那是奢侈品。
山涛见江寻点了头,便以为江寻听进了自己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你到这里当真只是为了找人?”
江寻斩钉截铁的回道:“是!”
山涛喊道:“大哥们!这位小兄弟寻找故人而来,谁能帮帮他。”
王漫山道:“找谁?”
江寻拱手道:“江欲……”
‘来’字尚未完全吐口,王漫山一把抓住江寻的手臂,一脸神秘的盯着江寻,低声问道:“你是何人?”
江寻心中大喜显然王漫山认识江欲来,当下也不再隐瞒:“实不相瞒,江欲来是我父亲!”
王漫山脸色一沉,道:“你是南宫乃馨的儿子?”
江寻道:“正是!”
“怎么回事?”江钟香突然走来问道。
王漫山哑然失笑道:“故人之子!我和他叙叙旧!”
江钟香愣了片刻,便转身离去,江钟香隐约听到‘江欲来’三个字才注意,原来当下的江钟香便是当年的江欲来,西湖之战后他逃出生天,后隐姓埋名成为江钟香。江钟香与江寻相互点了点头,擦肩而过,素未谋面的父子,便是血浓于水彼此也是各不自知。
王漫山搭着江寻肩膀走向一旁,表情肃穆的说道:“我知道江欲来,我们曾是至交好友,很遗憾!他已经死了……”
“什么?”江寻失声道,如雷轰顶,本以为要见到父亲却是这个结果,登时不知所措,满脸失落的问道:“他怎么死的?”
王漫山道:“当初被打落西湖时,就已经身负重伤,救上来时,已然失血过多,没几个月就死了!”
江寻有些错愕,失落中带着遗憾。
王漫山面色凝重,心道:当年!我告诉江欲来南宫乃馨因伤心过度导致小产。倘若江欲来知道我们兄妹在骗他,莫说兄弟做不成,就是休了王诗贤也是有可能的。王诗贤已然嫁给了江欲来,绝不能让他知道他和乃馨还有儿子,更不能让你知道江钟香就是当年的江欲来……
王漫山的心声,被江寻的密宗传音窥测,江寻悲喜交加,一时间酸甜苦辣涌上心来。他本是寻父心切,当真与父亲近在咫尺,他却有些望而却步,江寻瞟了一眼江欲来一种亲切而陌生的感觉令他陷入了彷徨,江寻中心暗道:我未必是受欢迎的,虽然王漫山兄妹自私,毕竟还是帮江欲来走出了与我娘的感情纠葛……
正像王漫山所想,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搅乱江欲来的家庭。所幸他明白了为什么二十年来江欲来不来找他母亲,原来是被他的好兄弟蒙蔽。
王漫山满脸堆笑道:“贤侄!我与你爹是至交好友,将来你若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刀山火海,我王漫山也会竭尽全力。”
江寻目露寒芒,此刻王漫山在他眼里和南宫叶一样,他娘半生悲凉,便是拜他们所赐。想到此节,他拳头紧握,咬牙切齿,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
忽然!眉头一展,佯作不知,风轻云淡的问道:“我爹有什么交代吗?”
王漫山沉思道:“他说……”
“好啊!你这个混账东西,终于找到你了,家里拴不住你了是吗,孩子也不管!老婆也不问,整天像个野狗似的,到处浪荡,整天游手好闲,说你还活着吧,和死人也没什么分别,你还知道家在哪里吗?你就是烧香砸菩萨,不知好歹。
当初瞎了眼怎么嫁给你这混账东西……”忽然大骂声响起,只见一个少妇领着小女孩冲着王漫山大步而来。那少妇长得圆润饱满,一身金银绸缎,便是王漫山的老婆沈万紫和三岁女儿沈君华,沈万紫身后还跟了一少年和一苗条女子,分别是沈万紫的弟弟沈万奇和贴身丫头琼玉露。二人满脸怒气,显然是向着沈万紫,对王漫山充满愤怒与不屑。
沈万紫滔滔不绝的咒骂,一张洁白的圆脸,翠眉大眼若非一脸怨气,便有贵妃的气韵。王漫山如清风拂面,既没有不耐烦,也没有半点生气,只是一脸从容地听着,好像在听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故事。
沈万紫见此更加生气,话锋一转,指着江欲来等人道:“你这是叫的什么朋友,一个个就知道附庸风雅,躲在深山中当老神仙,既然如此又何必娶妻生子,还有你那大哥吴元吉没有一点责任心,守个破茶馆整天就知道舞文弄墨,还自命清高,儿子生病没有钱看大夫,有人出高价买他的画他还不卖,还什么竹林七贤,我呸你们这帮人就是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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