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新鲜出炉的大包子,本地特产大碗茶!客官请慢用。”李想给自己留了两个包子,将剩下的都端了出去。
包子是鲜笋猪肉馅的,猪肉是昨天刚买的,鲜笋是早上挖的,李想吃不惯苦涩的粗盐,就自己在家制了一些精盐调味。自己做的东西吃着也安心,她很喜欢这样平静安稳的日子。
拿刀的汉子捏着端着包子放在鼻尖闻了闻,朝宋宝玉点点头,宋宝玉才伸手取了筷子和碗碟夹着吃,时不时给怀里的孩子喂一点。
其余人见他动筷也开始吃。
清晨竹林有些阴冷,他们忙着赶路没想到能吃上这样热腾腾的鲜味包子。一时间众人大吃大嚼,一笼屉包子不多时就被吃尽了,又招呼店家上包子。
李想没想到第一天开张生意这么好,馅料没预备这么多啊!
“对不住啊,早上准备的吃食不够。各位要是不嫌弃,不若尝尝小店的手擀面,拌上腌的酸笋滋味也是不错。”
“这许多废话——有什么吃的赶紧做了端上来,咱们还能不付钱嘛!”有个急性子的汉子将佩刀往桌子上一拍,震的竹桌子摇晃了两下。
“好的,众位稍等。”李想转身又去灶间忙活。
不一会儿细长喷香的面条就上了桌,碗里配了几根翠绿的青菜并几滴香油,另外用小碗盛了脆爽的酸笋搁在一边。
想不到这里粗陋,饭食倒是不错。
众人风卷残云般吃完,扔了一块银子给李想,匆匆上马往南阳府方向去了。李想将那块银子收了,又收拾碗筷和桌子。没多时黑壮汉子和他婆娘来了,三人坐在凉亭下编竹篓。
黑壮汉子姓蔡,家里排行老大,就叫蔡大。他娘子便被人称作蔡娘子。另外一个说想来学编织的汉子却没有来,李想也不在意,不是每个人都珍惜学东西的机会,就像她之前在大学授课也碰见不少这种人。
于是李想每天除了守着茶寮赚点钱,就是和蔡大夫妇两个坐在茶寮下编东西。
她手艺不错,路过的人也愿意买些小玩意儿送个家里人,遇上下雨天还能多买几个斗笠。
三人相处时间多了也就有了交谈的机会,蔡大说些田里的事,说什么时候种稻,什么时候收获,积肥不容易常因这个与人争吵。
又说县里征得税多,徭役也重,前不久县衙失火又要找人免费修缮,邻村某某今年徭役早招完了却还是被凑了数。
三人凑在一起倒像一家三口,不少客人来喝茶也总以为蔡大是这茶寮的主人。
蔡大被人叫了几次面上有些惶恐,见李想不在意他心里也不舒坦,于是总缩在后面烧火煮水,不出来招呼客人了。
蔡娘子是个能干的壮实女人,面容清秀脸上总挂着笑,但她不会说话,与人交流全靠比划。
某日三人又凑在一起编东西,蔡娘子本来就学过一些编制手法,所以学得比蔡大快,李想就另外教她一些,蔡大捏着竹条左右捣腾见妻子学得快,脸上的笑就更多了。
“我娘子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能干人!手也巧,模样也好看,孩子也教的好!”
蔡娘子被蔡大夸心里也高兴,又在丈夫背上拍了一下,抿着的嘴都是微翘着。
从他们第一天来李想就注意到蔡娘子的手了,她的手粗糙黑壮,上面横七竖八都是旧伤。给客人倒茶时被人多看了两眼就有些害羞,想将手往袖子里缩,可普通人家的袖子不是宽袍大袖,甚至有些遮不住手腕。
李想多看了两眼,蔡娘子察觉到后也往后缩了缩。
233见她瑟缩的厉害出言提醒道:“李想,你现在是男人!这么盯着一个女人的手看小心被人半夜套麻袋!”
李想收回目光,不动声色的放慢手上编织的速度,对蔡大说:“蔡大哥,嫂嫂的哑症是天生的吗?”
蔡大听她称呼客气,对他们夫妻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审视盘问,倒像是朋友关心问询,心中
不禁生出一丝暖意,道:“不怕李兄弟笑话,我这婆娘是从更南边来的,我岳丈是个采药贩药的,她也跟着岳丈学了些采药本事,可...”
好的药材都是长在山林里的,而深山老林除了草药更有毒草、毒虫,蔡娘子跟着父亲进山采药不小心落入山涧中,还被不知名毒虫咬了,不仅毒哑了嗓子,连双手都差点没保住。
“当时岳丈为了给女儿治病才远离家乡,四处寻医。刚见到她的时...她的双手都烂的不成样子了...”
果然。李想刚见到蔡娘子双手时心中也有惊诧怀疑,因为上面不仅有竹片划伤的细长伤口,还有些星点坑洼,扭曲如蚯蚓潜伏的伤痕,像是烧伤却又不一样。
这段时间她缠着233学了些针灸,药理病理还没学,但从书铺里买了几本书看,算是提前预习。
她只能瞧出来蔡娘子伤口的异常,并不能给她医治,所以...“233,你能给蔡娘子瞧病吗?”
233满头问号,她是来监工的!不是来打工的!而且和她融合的是保卫萝卜系统,不是医圣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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