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杰果被衙役们按住,依旧不安生,他嘴舌还能动,便想咬断舌头自尽。然而身体的自我保护让他没能齐根咬断,身边一个衙役见他还不老实,伸手卸了他的下巴,防止他再寻死。
满嘴是血的鄯杰果满眼含泪,脸上都是颓丧之色。
李想心里骂了两句,又不能看他真死了给宋宝玉接锅!等堂上的大人请大夫来给他止血时,递出了怀里的灵药。
TMD,巴掌大一盒的灵药,才换到手一夜就只剩一半了!还要救这个血呼哧啦的傻子!
同行相轻,大夫也不敢乱接药,要是把人给致死了算谁的?!他看了一眼府尹大人,见他点头才接过药盒,谨慎的举到自己鼻子下面,轻轻嗅闻,又用小拇指摸了一点出来涂在手背。一阵清凉,原本手背上因熬药烫出来的红肿瞬时便消了。
大夫脸上一喜,招呼小徒弟取来木棒、棉布给鄯杰果上药。
衙役们押着鄯杰果双肩,按着他的头不让动弹,小徒弟手疾眼快用沾了药的棉棒在他口腔中一转,伤口处的鲜血瞬间不往外流了。
大夫上前看了一眼,又塞了许多棉布到他嘴里,并用纱布将他的脸缠了几圈,只留下两只眼睛,两只鼻孔在外面,从后面看去鄯杰果像个长了黑毛,还带壳的毛鸡蛋。
李想十分宝贝她的灵药,见那大夫十分自然得往自己怀里揣,她两步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哈哈,大夫,这药是我的。”
小孩儿笑的很甜,手上却用了十分的力。王大夫讪笑两声,有些不安的往朱大人那边瞟了一眼,道:“哎呦,误会,误会。顺手了。”
李想维持着假笑,从大夫手中拿回了宝贝灵药,十分小心的揣进了自己怀里。哎,现在她还没能拥有自己的萝卜空间...想起自己萝卜保卫战游戏里的三层小楼,什么时候她才能拥有啊!
不然这东西随身带着,很可能就遭了贼手。李想接了药,十分老实的往何静秋后面站着。
朱紫坐在上面将他们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心中对李想这小少年更加好奇了。
“王大夫,麻烦您往厢房坐坐,若还有事我差人寻您。”
王大夫带着小徒弟朝他行了礼,往后退了几步才转身离开了大堂,路过李想时一双眼睛都往他怀里钻,像是要用眼神把那盒灵药挖出来一样。
宋宝玉见鄯杰果这样没用,连以命换命都做不利落,心中暗恨。他面上又装出恭敬惶恐,道:“大人,小人确实不曾买凶,您若不信,可问问旁边这两个贼人。”
他刚才可是许了重金,并且保证照顾他们的父母妻儿一辈子。过江龙一号和二号虽不曾松口,但也神情晃动,似乎在衡量自己的性命值多少银子。
“过江龙?从我到任便一直听到这个名字,可以说是如雷贯耳啊。”
朱紫轻抬下巴,衙役们就把那两人提到堂中央,让他们跪下道:“老实些!”
依旧被问来历、姓名、为何会出现在现场,他们身上匪气甚重,但又惧怕衙门,想耍点滑头说几句套近乎的话,又怕说出自家帮派给衙门送礼的事儿,当众打了府衙的脸。
只不住的说自己是过江龙的手下,也只是收钱办事,且这事儿还没办成。
“顾左右而言他。来人,二十大板。”朱紫从签筒扔出一只签,两边的衙役便将二人脱光了衣服押到府衙门口打板子去了。
“既然是本地人,还跟了过江龙,那必然惹了不少事,秦司法,他们板子打完,你就押着人游街去,看是否还有其他被过江龙欺负的百姓,将人拢一拢,收一收冤情。”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秦司法,只看得他冷汗直流。
秦司法心中打颤,坏了!之前为了应付上官将牢里关的各种人都放了,其中大部分都是无辜平民,也有得罪本地士绅或财主被关进来杀威风的。
过江龙之前每年都往府衙送礼,过往知府收了钱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被他们欺负过的百姓、商户忍不下去了,才拼着一条命到府衙告状。
府衙收了状子,连过江龙的人都没请到衙上来,有的状子一直拖着,便将苦主熬跑了。有的头铁一直状告的,便将人拿了来,打板子,送牢里,关上几次也就老实了。
现在这个知府不同于其他任知府,刚将府衙清洗过一遍,连衙差都变了,很有些正气在身上。
他心中思量着是给过江龙卖个好,还是听知府的?他已经有一个小辫子拽在人家手里,若是在查出过江龙往年给他送的礼...
秦司法的心思多变,然而还要带着人去游街,敲锣打鼓告知百姓,让他们来府衙伸冤。
且不说南阳府的百姓见了曾欺压他们的狗腿子壮汉如何解气,又如何奔走相告,准备上衙门告状。
大堂里站着的客栈众人听见外头打板子的声音,不禁动了动身子,像是有虫子爬上脚面一样。朱紫安抚道:“别怕,将实情说就先在府衙住下,这件事牵扯甚多,不是一时半刻能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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