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握着衙差送回来的金锁片,抬头看了看李想,轻声问:“哥哥,以后他们就卖不了我了,是不是?”
李想摸了摸她头上的小揪揪,道:“你小的时候妈妈和哥哥护着你,等你长大了,谁也卖不了你。”
“真的吗?可妈妈就差点被阿爸卖掉。”
她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在小心揭开一个从未示人的秘密。害怕自己说话太大声,惊醒了黑布下的秘密怪物。
“哥哥教你安身立命的本事,让谁也不敢卖你。
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放大镜,有谁对你好,你就加倍对他好;有谁对你不好,你就加倍对他不好。
宁可委屈别人,不要委屈自己。”
李想低下头贴近她的耳朵悄悄的说:“若是有谁敢买你,你就悄悄弄死他。”
李想没有告诉她要告官,也没有告诉她‘安分守己,遵纪守法’,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世界,善良的单纯孩子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嗯,我听哥哥的。当一个放大镜!”
花儿笑的甜甜的,心中暗想:哥哥对我好,我也要加倍对哥哥好!阿妈对我好,我也加倍对阿妈好,爷奶对我好,我也对他们好!
阿爹先前对我好,后来打我骂我,还要卖掉我,那我就不对他好了!
两人出了府衙,在街口东张西望等孙五和蓝羽来,直等到肚子饿了也没见人影。
李想看了看太阳确定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可他肚子咕咕叫,“花儿,你饿了没有?”
花儿摇摇头,她的小肚子还饱着呢!
“那你陪着哥哥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嗯嗯,我陪着哥哥。”
李想没有走远,他牵着花儿去了临近的小饭馆点菜吃。
这时周掌柜和店小二才从府衙出来,朱丹臣亲自送两位出来,抱拳道:“这次叨扰了,耽误了马五爷和周掌柜的生意,改日我一定登门致歉。”
“朱大爷客气了,配合官府查案本是我们商户该做的。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没看出那位小兄弟是个少年英豪。”
周掌柜跟朱丹臣客气两句,也准备离去。
他和小二走到临街时恰逢孙五和蓝羽骑马赶来,还好速度不快,不然要被巡街的衙差抓住了。
“周掌柜,你不是跟我家公子去衙门了吗?这么快就出来了。”
不出来,难道要被关在里面啊!
店小二有些不高兴,都怪他们来店里闹事才累的他们闭店半日,失了多少生意呢!
周掌柜上前抱拳道:“案子已经审完了,刑氏当街偷盗,人证物证俱在,被关押起来了。你家公子、小姐比我们出来还早些。”
啊?孙五吃惊,那就是说他来晚了!
我家公子去哪里了?
蓝羽:前婆婆进了局子,前老公新婚生子,本以为要过来和前老公争夺女儿,却没想到根本没见到人!
柳家,
柳如慧让丫鬟带着金宝下去玩,转头问:“婆母回来了吗?相公呢?”
管家道:“姑爷带着小厮去了衙门,现在还没回来。”
不多时刑克己带着小厮回来了,柳如慧上前接过他的外袍,给他倒茶润喉,道:“婆母呢?案子如何了?”
被请到衙门偏房静坐的刑克己根本就没见到人,等案子都审完了他才被放出来。
一问才知道大人已经将案子定了性,说是母亲偷盗财物,已经住进了大牢。
柳如慧一听便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鬼,又问:“可曾打听到那位李公子的身份来历?咱家与府衙相熟,逢年过节也是登门送礼的,大人不会不给咱们面子。”
刑克己将茶杯在桌子上一扣,气冲冲道:“他倒是见了我,刚见面就让我签契结书,说我已经将女儿卖给人家了,以后便不再是她的父亲,不准在去找她!”
“他还说,母亲偷盗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齐全,是看在她年老体弱和柳家的面子上才没有砍她的手...
让我们准备好赎罪金,尽快将母亲接出来。”
赎罪金,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便能向官府缴纳赎金,将人接出来。
柳如慧微微皱眉,压下心中疑问,先让账房去准备赎金,又安慰丈夫:“婆母行事急躁,这次在外面吃了亏,下次必不会再犯的。相公你也不必太多担心。”
刑克己见妻子愿意出钱赎买自己的母亲,心中不喜反忧,缓过一阵后心中又是喜忧参半。
喜得是妻子看重自己,不曾看不起母亲;忧的是将母亲接出来,依照她的脾气必然不可能善罢甘休,现在只怕已经恨极了花儿。
“事不宜迟,相公还是快些将婆母接出来,那地牢阴暗潮湿,虫鼠横行婆母在里面待久了不好。”
刑克己接过妻子递过来的包袱,带着小厮又出门了。
柳管家见姑爷走出院门才轻声道:“小姐,北边传来消息,南阳府的过江龙被抓,已经当地知府斩了。以后咱们的药材从那儿过,都不用交保护费了。”
“哦?那可是丁春秋放在哪儿的钱耙子,还有人敢动他?是那个新到任的知府,他手里有兵,还是有够硬的江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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