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最近北唐权利最大的男人,却很少去往皇宫,即使皇宫内的一应事务全部都在他的示意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一直都在秦王府内,只是比起从前要忙碌很多了。
一座轿子停留在了秦王府的府门前,门外,除了秦王府的侍卫,还有着全副武装的羽林军。
那名风华依旧的中年男子从轿子里面落下,抬眼看了看戒备森严的羽林军,嘴角出现了一抹微笑。
那些羽林军,以及秦王府门前的侍卫们见到他的到来,纷纷施礼道:“见过徐大人。”
“有要事拜见秦王殿下,还望通禀。”徐敬义开口道。
“大人请稍等。”
一名秦王府侍卫很迅速地离开,不久之后便回来了,示意道:“徐大人,请吧。”
……
……
李择南坐在窗前,案几上摆放着几枚竹简。
一道斜斜的人影映进朱门内,像是在门外站了站。
李择南抬起头来,优雅一笑,道:“徐大人,进来吧。”
徐敬义入了朱门,李择南示意他落座,但是他却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很认真地对着李择南看了许久,才道:“殿下看起来瘦了许多,最近殿下日夜操劳,还望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太累了。”
“陛下驾崩,显岳也被诛,长安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在之前,因为管阔的事情,不少人和白章一同被杀死,后来商一室和龙且与也出了事情,许许多多的人都已经不如往昔,但是国还是得运转,我不努力一些,那么又能如何?”李择南笑笑,听起来似乎是有点抱怨,可是声音却很清淡,像是完全没有当一回事儿。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得解决。”徐敬义笑了笑,坐了下来。
“我就看得出来,徐大人这一次过来,就是和我讲讲还没有解决的事情的。”李择南放下手中的竹简,看着对方。
“的确是的,晋王李显岳谋反被诛,大快人心,但是却留下了后患无穷,直到现在,似乎还并没有什么好消息,唯一得到的消息,恐怕只是各地无能的府兵三三两两地阵亡吧。”徐敬义摊了摊手,看得出来,对于各地府兵的能力,他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李择南看着他:“我就知道你会提到管阔,而且这并不是你一个人要提,是他们都要提,对吗?”
“管清和死了,管府也消亡了,管阔现在只是一个丧家之犬,就算他的实力再强,能够强过丘战神吗?能够对抗千军万马吗?所以他并不是什么值得考虑的大问题,大问题是他挟着晋王世子李千容,那是一个变数,也是一个巨大威胁。”徐敬义的神色凝了凝,看起来非常不安心。
李择南掏出帕子来,擦了擦修长的手,像是除掉之前的墨迹,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徐大人,千容只是一个孩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显岳谋反是显岳的事情,千容还,什么都不懂。”
徐敬义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很快便移开了,他可不敢对着这个人看太久,不过他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罪人之子,总是得采取什么措施,当年的管阔便是如此,只是没有人会想到他居然能够活着从北疆回来。”
他其实心里面很清楚,也很想挑破李择南那虚伪的面孔,但是他不想这样做,那将会是他不久以后的皇帝陛下,李择南什么,他心里哪怕清楚,也要当做不知道并且很相信的样子。
“那你觉得,把千容也发配充军,还是作何处置?”李择南笑吟吟的。
徐敬义被他的这一句话弄得愣了愣,最后道:“殿下即将登基,到最后便会是皇帝陛下,决策是您应该做的,我们只能够表达一下心意。”
李择南站起身来,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美景,像是有些叹息道:
“千容才这么,被卷进这些事情之中,既然走了,那样也好,那就走了罢,想必管阔他再恨之入骨,也不可能再利用他做一些什么了。”
“那么管阔本身?”徐敬义同样站起身来,来到他的背后,“难道也就这样让他走?”
李择南回过头来,忽然问道:
“徐大人,你之前就抱怨过府兵的无能,所以府兵,府兵有用吗?”
“他们不分散,那么下之大,寻不到管阔的踪迹,分散了,又像是那一桩桩事情一样,打不过,还死了,并且全军覆没。”
“你们都知道,管阔很强,十几二十几人碰上他,又不是精锐的羽林军,根本就不够他塞牙缝的。”
李择南的形容有点好笑,可是徐敬义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可能从前的确是对管阔大意了,可是当一件件事情发生,直到最后,林海、商一室和龙飞,以及其他的一些人都死了,他们开始对管阔忌惮无比。
徐敬义并不是特别清楚李择南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很清楚,李择南的心中自有定数,他们要做的只是提点,想必对方已经作好了一切准备。
李择南再次落座,道:“我们讲讲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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