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并没有注意到,管阔持着淀血的左手,刚才颤抖了一段时间,以抵消刚才所承受到的冲击力。
管阔看着那个俊美的男人,不禁诧异他到底强悍到了何等样的地步。
他现在有绝对的信心与金安决一死战,但是在李择南的面前,以这么大的能量,居然只能够给他的手掌划开一道口子,这该是多么大的差距?
难道李择南达到了丘镜山和金忧作那样的地步?他不觉得会如此。
但是他应该感觉到警惕,因为他看到李择南拔出了挂在腰畔的皇龙剑。
那个男人的脸色冷了下来。
“这里是我和我皇姐的地方,管阔,你当这里来去自如?”
“我会迅速解决掉你、解决掉你这个打扰我们的东西!”
管阔不太明白这个家伙的表情为什么是如此多变,只是隐约感觉到有点不正常。
“长公主李轻落已经死了,她死了好多年了!”他喊道。
李择南的眉宇之间涌现出几分戾气来。
“她就在这里!”
管阔眯起眼睛来,凝视着他:“你疯了,你想女人想疯了!”
回答他的是李择南那持剑劈过来的身影。
那一剑就像是千万道山峦撞过来,满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在这一瞬间,管阔的脑中回想起那一次见到金安时金安那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心惊。
他将两把刀交叉,于皇龙劈过来的刹那,抵挡于前。
他几乎可以感觉得到两把刀的颤抖,随后是自己的颤抖。
他无法形容自己所面临的是怎样的一股力量,只是感觉尽管自己体内的气息宛如大海一般磅礴,却怎么也盖不住一片浩瀚星空塌下来。
他的身体再一次向后倒飞出去,砸向湖心岛、砸向岛上的那一棵桃树。
足有人腰粗的桃树也禁不住他身体这样的撞击,从中间断裂了开来,轰然倒下。
管阔用刀拄着地面,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浑身都难受到难以形容,一口吐出血来。
但是他感觉迎面凛冽的风呼啸而来,他意识到那是剑风。
他来不及多看,只能够依稀看到一道黑影袭来,他强忍住全身的疼痛,迅速就地卧倒、滚开。
“哗——”
仿佛海水倾覆,原地那一棵倒地的桃树在遇到剑风的一刹那,就一截又一截地断开,随后再一截又一截地爆裂开来,化为满天木屑飘扬。
当此时,李择南的剑挥到了极致,指向右侧。
一道暗红色的刀光包裹住了他,凛冽的气息让人惊悚。
“哼!”
一声冷笑,他回手一剑。
“铿!”
“铿铿铿……”
……
只能够见到一片眼花缭乱的光影,随后是一声闷哼,一个影子快速向后掠去,水花四溅,到了湖水之中。
而就在那个影子所退的方向,一道笔直的无形剑气向前横移,将结了冰的湖面不断破开,延伸了十几丈长。
李择南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腰部,摸出一手的血来。
管阔破开冰面,来到湖面上,脸色看起来苍白了许多,他的三截肋骨断了,疼痛难以忍受,而冰冷的湖水刺激着他的身体,尽管有运气法护身,却还是冷得发颤。
几番交手下来,他的伤势比李择南严重很多,他意识到持续下去的话,他可能可以重伤李择南,但是自己绝对会死。
他从前思考过怎么杀死李择南,但是他并没有和对方交手过,还不确定,而今天看起来,这实在是一个艰难的任务。
李择南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他就像是轻逸的风。
仅仅几个瞬间,他便接近了管阔那里。
他力劈而下。
诡异身法运转,管阔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就要向着周围闪去。
但是令他惊讶的是——看似简单的剑光,却是完全笼罩住了自己的身体,在这很短的一刹那间,即使他的诡异身法再精妙,居然也无法完全避开。
避不开,那就挡。
他身体的大部分都脱离了剑光的笼罩,随后秦杀朝着剑光指去。
他只感觉一股庞大不可抵御的力量几乎要冲散他附着在秦杀之外的劲气,顺着刀身一直传递到他的全身何处,刀也差点脱手而飞。
随后那个双眼冰冷的男人迅速一脚踏了上来。
冰层很迅速地裂开,李择南踩着管阔将他踏进了湖水中。
“pong!”
(居然没有这个字,多么好的拟声词,不要介意押韵)
水花混着冰雪往四面八方飞散,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落进了水里面,冲天的水几乎化为了喷泉,又朝着四面八方炸开。
管阔并不会游水,特别是在这么冷的天里面冬泳,原本他并不惧怕这冰水,因为只要他的实力还在、还能够自由行动,他随时随地可以离开这湖水。
但是现在并不一样了。
李择南压在他的身上,就像是一座山,他难以动弹。
他被踏到了湖底,他体外暴烈的气息让湖底的淤泥避退,于是湖水中一片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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