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溃散了,这里没有地府,她无从搜集。
阮澜烛表情黑深地沉默了一会儿,也就不说什么了,摇摇晃晃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几乎又要摔倒。
银月看不下去,上去抓住他的胳膊架在她肩膀上不至于再倒下去:“无所不能的阮大佬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有点崩人设了。”
眼前忽然闪过一些杂乱的画面:
一群围攻的恶鬼,他目击这个孩子被恶鬼围堵,捅了一刀,瘫倒在了地上,他上前搭救。
缠打中,他忽然脖子一紧,有什么东西被扯断了,视线调转,一只鬼手里抓着那个平安扣!他冲上去夺回来的同时,背上一阵剧烈疼痛,转脸看向身后,就是那个拿着大砍刀的壮硕恶鬼。
画面消失,阮澜烛的声音响起:“谁能无所不能?”
银月却是掰开他放在她肩膀上握紧的拳头,里面是一枚带血的平安扣。
银月拿过来,在他衣服上擦了擦:“你是不是傻,我送你平安扣,不是让它成为催命符!”
说着她甩手就要扔掉,被阮澜烛预判了动作,抓住了手腕:“别扔!我没救下孩子,你再把这个扔了,那我做的不就成了无用功?”
银月看着他神色寂寂的样子,脸上还粘着血污,一双眼里此刻浮上一丝忧伤。
“这是我的念想……”
银月叹了口气,塞进了他手里,又重新扶起他的胳膊转头道:“先找个地方躲一躲,这群鬼没了,其他鬼也会循着气息找来。”
“怎么办,让我怎么放下她……”
这里的环境是过门人现实环境纵横交织的场所,心里所想,就能瞬息而至,当然,针对玩家的恶鬼也会找来。
所以一眨眼,他们已经在黑曜石的别墅里了。当然,这全是阮澜烛的环境,因为这是他的门。
银月扶着阮澜烛倒在沙发上。阮澜烛一脸疲惫地闭上眼。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不对,睁眼一看,银月在解他衣服外套的扣子。
“你、你干嘛?”他有些仓惶地坐起来,伸手去拦。
“她这么勇猛?可是我现在没什么力气,让她失望怎么办?”
银月重重打了他的手一下,竖起眉来:“瞎想什么?!你看你的破衣服一身的血,不换个衣服,到时候出门,不是让黑曜石的大家担心吗?!”
说完,她把在楼上他房里找来的衣服一股脑儿盖他脸上没好气:“自己换!”
阮澜烛在洗手间换完衣服,客厅里已经没有银月的身影,他心里一惊,却又告诉自己,她定然不是普通人,还指望她为他停留吗?
然而,他走了几步,楼上却传来手机打游戏的声音。他心下一动,循着声音上去,发现是在现实中她住的那间房里,门没有关严实,从门缝里看过去,她歪倒在床上,手里玩着手机单机游戏。
她也换了身衣服,穿着一条淡粉色的长裙,光脚露在外头,显得惬意又自在。
他刚想走,银月就出声道:“你不想找我谈谈吗?”
阮澜烛脚步一顿,于是转身推开了门。
银月已经放下了手机,端正敛容看着他:“你可以坐下来,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事到如今,大家也不能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了。”
阮澜烛走进去,坐在她房间角落里的椅子上,思忖良久,终于道:“你能够告诉我哪些?你可以说你自己想说的,不想说的,我也不会问。”
银月微微笑了笑:“那就从我的身份说起吧。”
阮澜烛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带着压抑的期待。
雪胖子内心OS:又到主神编故事时间——
“我……本质上和你是一样的。哦,可能我更高级一些,因为我们不在同一个时间线上。我来自距离你的世界千年以后,是一个任务型的程序。你的使命是寻找凌久时,在他的帮助下净化这个游戏。而我的使命……”
阮澜烛再怎么内心强大,对于银月这不同寻常的来历,以及她对他的了解,还是表现出了一些控制不住的震惊。
银月继续说道:“我的使命是在你们净化完游戏之后,使虚幻化为真实。”
“什么叫……虚幻化为真实?”
“按照你能理解的,现在的灵境都是设定好的游戏,游戏中的NPC,纵然他们和真实无异,但是他们的一言一行全部都按部就班,在这一轮又一轮的重启之中,他们早就生了自我意识,但却抗拒不了程序设定的控制。”
“纵然违背本心,也要不断地杀戮,世界怨气越积越多,NPC们痛苦不堪。虽然你和久时终会净化这个游戏,但是到那时,游戏世界就崩溃了,也将不复存在。”
“在我的世界里,我们的技术已经能将虚幻的世界重构,让具有自我意识的NPC继续游戏后的新世界,给他们生存的新天地,成为像你像我一样有血有肉的生命体,而不是一生都只是供玩家消遣的NPC。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明白。”阮澜烛那双困惑的眼里渐渐云开月明,甚至漫上了几丝喜色,“那你是不是知道我们所有人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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