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之上,牧长河与四具武隗争斗正炽烈,招来式往,铿锵不绝。诗千雅与李无师两人,因诗千雅武道心境的原因,只能隐约可见不时浮现的竹影,无法捕捉两人实际所处的位置。
而在远处的山峰之上,神秘的凌烟阁巽宫再次现身。
夜风凛凛,吹得他衣发狂舞,身形却如老松一般,鼎立不摇。面具下的一双似闭非闭的眸子平静无波,似乎远处的争斗丝毫都无法倒映其中。
忽然,他内元一动,身前地面裂开,莹白无瑕的相问长剑缓缓升出。
然而不等他有所动作,一股寒流就着冷风吹来,竟似乎将他的内元流转都冻住了。
“一雨纵横亘二洲,浪淘天地入海流。却余人物淘难尽,又挟风雷作远游。”
只见一名面容白皙俊朗的男子缓步走来。他身穿着金红两色的衣裳,水蓝色的长发用一根鱼骨刺簪起,瞳孔之中,也泛着淡淡水蓝。
在他背后,背着一柄古怪的长剑,隐隐似乎在不断散发着极致的热浪。
“哎呀呀,真是好俊的一手藏剑术。若是叫那个李无师看见了,一定要闹着拜你为师了。”
风九鳞笑道:“夜色深沉,风某人有一点点的怕黑,看阁下武艺高强,让人顿感安全,不如就留在此地与风某人作陪,风某人给你介绍一个大美女如何?”
巽宫没有理会,目光依旧静静地注视着云台之上,那里诗千雅与李无师的境况依旧不可见,牧长河却越杀越狂,其中一具武隗更是直接被他卸了四肢,稳占了上风。
不过诡异的是虞同风,胸口处竟有漆黑的光芒闪烁,本是萎靡的气势竟有快速拔升的趋势。
巽宫轻轻向前踏了半步。
咔嚓咔嚓!
倏然,一股恐怖的寒气自风九鳞足下爆发、蔓延。几乎是瞬息的时刻,便将巽宫双腿冻住,直至膝盖。
“阿嚏,阿嚏。”
风九鳞连打了数个喷嚏,随后揉了揉鼻尖,闷声道:“抱歉,也许是夜里山风有些大,风某人身子骨弱,受了风寒了。平时风某人不是这样冷冰冰的,风某人还是很热情的。”
说着,他证明似的按了按背后长剑的剑柄,隐隐约约又是一股热浪扑来。
巽宫目光终于从云台上收回,微微侧目看向了风九鳞。
风九鳞笑道:“鳞族,风九鳞。”
巽宫垂下了眼眸,似乎是在思索。片刻之后,相问长剑缓缓没入地面。
冰封了他双腿的冰块也在同时碎裂。
风九鳞笑了笑,得意地往前走了两步,道:“看来吾做人还是很成功的,你说是吧?”
巽宫没有理他。
风九鳞则是好奇地问道:“平凡乃是江湖盛传阁下名讳,这是你的真名吗?”
巽宫没有理他。
风九鳞继续问道:“你平时出手是怎么收费的?假设让你把方天罡那破盾牌戳几个窟窿出来,要多少银子?”
“阁下藏剑术与寻常人迥异,你是每次要出剑之前,都先悄悄把剑埋好的吗?”
“你这身上冷冰冰的,是不是体寒啊。你要多喝热水,不然就会跟风某人一样身子弱了。”
“阿巽,你怎么不理我啊?”
“听说你曾深入征战幽冥深渊,那里的环境有什么不一样吗,是不是连呼吸都会感到困难啊?”
“是了,阿巽你喜欢怎样的女孩?我们鳞族的女孩子,可水灵了,。”
巽宫依旧没有回应,只是两人之间的地面,忽然裂开了一道两指宽,寸许深的沟痕。
风九鳞好奇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有些沮丧地摸了摸鼻子。
“做人真难。”
………………
“破玄黄!”
云台上,牧长河与武隗直接的战斗已至尾声。
牧长河一身气血之力催至顶峰,天赋怪力在此刻展露无疑,一招一式皆有莫大威能。
武隗虽依仗阴符,有了不下金刚之能,但到底只是附加在残存肢体的外力,逐渐无法抵挡,被牧长河强横击打粉碎。
随着牧长河一声爆喝,极招脱手,最后的一名武隗化作齑粉,宣告第一处战局告一段落。
牧长河紧凝着双目,打量云台上不时浮现的青竹,知道暂时无法插手诗千雅的战场,便扛着大无敌,站到了囚笼边缘。
“再敢运气,一剑斩你!”
牧长河年岁虽然不大,然而早已经随着方天罡四处征伐,在鳞族战场更是有不菲战功。如今有刚斩了四具武隗,气势正盛。
虞同风看了他一眼,竟当真逐渐收敛了体内功元。
牧长河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听着云台下传来的厮杀声,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一股不安的感觉。
‘是了,对方今夜的目标是军神府之人,但为何至今为止,都不见对方身影?’
牧长河蓦然惊醒,身后去忽然传来了一道平和磁性的男声:“小朋友,你是在寻找兵者的身影吗?”
“嗯?”
牧长河大惊,下意识便爆发出气血之力,横起了大无敌格挡。
嘭!
一记铁拳忽然重重轰落,打在了大无敌之上,强横的力道,让牧长河都站立不稳,连连后退。
等他站稳后,愕然发觉牢笼之中,竟不知何时多处了一道身影。
此人面如冠玉,两鬓斑白,穿着文士衣袍的中年美男子,气质柔和平淡,令人如沐春风,双眼处却用淡黄布条缠住。
他面噙轻笑,负手而立。虞同风身上的铁索却不知何时被解开,正保持一拳轰出的姿势——方才将他逼退的一拳,正是虞同风所为。
“千机兵主·李敬玄。”
牧长河认出了男子的身份,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大无敌,略微有些紧张。同时目光落在似乎已经恢复了的虞同风身上,更是难掩惊骇。
虞同风的功体乃是药师姐姐通过药物进行压制的,寻常根本无解,可李敬玄才出现多久,不仅解开了那寒铁锁链,更是让其恢复了实力!
这种可怕的手段,难怪大姐头都对他这般重视了。
李敬玄伸手轻轻弹了弹牢笼,顿时引得云台之上的阵法纹络不住发光,不由得轻笑了几声。
牧长河输人不输阵,冷笑道:“李敬玄,敢出现在本高手眼前,你这也算是自投罗网了。”
“是么?”
李敬玄依旧是一派悠闲气质,如踏青一般自得,彷佛他所处的并不是危险重重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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