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小姐和司空府的庶子彻夜未归的事很快在都城传开,尽管唐初雪千般解释,但也是堵不住悠悠之口。
两人不过是下山时不小心撞见,叫那些不知情的人看到,宣扬开来,就成了男女私相授受,暗中苟合的故事。
那些说他们闲话的人和说司空陨不举的是同一批人,在说到司空陨不举时能言善道,仿佛跟着他们打仗,见证过他整个受伤过程似的。
有些细心的听众听出个中矛盾,忍不住发问:“既然那位陨公子不能人道,那与唐家小姐岂能有私情?”
于是那些造谣之人,为了圆一个谎,又愣是编出其他谎言,让故事听起来更加真切。
他们又说司空陨虽伤了身子,但也不是全然无法行事,与那唐家小姐必然早就珠胎暗结。
事情发展到最后,演化成大家开始可怜这位貌美的唐小姐,认为这位唐小姐以后和陨公子在一起,定是要守活寡。
只怪唐小姐识人不清,长在深闺不知个中故事,竟被那无能的庶子骗去清白,实在可惜。
就在这时,敌国虎视眈眈,战争一触即发,朝野无人,朝中能用之将少之又少,在太子举荐下,皇帝想到了闲置的司空陨,要他领兵出征。
太子之所以推举他,实为唐初雪解困,想着把人调离都城,等人们渐渐淡忘这事,再寻合适的机会,迎娶唐初雪。
没想到的是,司空陨这个死心眼,觉得自己与唐初雪两情相悦,两人虽不曾逾矩,但终是于姑娘家名声不利,于是,在皇帝下旨令其出征时,提出想在出发前迎娶唐初雪。
皇帝早就听闻他们之间的事,为了安抚良将,便将那道赐婚圣旨与出征圣旨一并颁发。
偷鸡不成蚀把米,一连串的阴差阳错,导致唐初雪不得不嫁于不爱之人。
那个心高气傲,一心要做太子妃,再做皇后的姑娘,嫁给了一个自己从来看不上的男人。
与司空陨日益增长的爱意不同,唐初雪的恨意正在逐渐蔓延。
她的戏耍玩弄,最后竟成了深深的恨意。
大婚那日,将军府喜气洋洋,到处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灯笼,满朝文武皆来道贺。
那些无聊的世家小姐表面和唐初雪交好,平日里早就受不了她的刁蛮任性,见她嫁给一个无能的男人,借着道贺的名义,数落她。
“唐小姐,真是可喜可贺,嫁了那样的男人。”
“是啊是啊,今天嫁人,明天夫君就要出征,这不是守活寡嘛?”
“话可不能这么说,就算那位陨公子不出征,唐小姐还不是要守活寡?啊哈哈……”
嘲笑声此起彼伏……
唐初雪手持发簪,在心中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要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
司空陨穿着婚服,立于马上,芝兰玉树,样貌出众,这一点倒是引来不少路人围观赞叹。
他将唐初雪从相府接走,一路上与人善意地打招呼,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将军府办喜宴,本该很忙,缘起还是寻了机会偷跑出来,跟在接亲队伍后面。
少年郎娶到心爱的姑娘,是他灰暗人生中,仅存的一抹光亮,他也曾因为这份光,满心欢喜,期待着未来。
人生便是如此,生而受苦,却总能在困苦中看到一丝希望,因着这份希望,甘愿再踏苦海,纵然酸涩,也觉甘甜。
缘起跟在队尾,看着那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少年郎容光焕发,接亲队伍走得很快,她又一直看着新郎官,快走时差点跌倒,后来队伍放缓速度,她才得以慢慢行走,细看繁华盛景。
拜完堂后,司空陨正在前厅敬酒,太子入府,与唐初雪在他们的新房厮混。
缘起拿着托盘,本是要去前厅送茶水,被新房中的声音吸引,上前偷听了一阵。
新房内传来旖旎之声,不用看也知道房内的人在做什么。
“殿下,你可真坏。”
“司空陨不行,就让本殿替他完成这洞房花烛,岂不妙哉?”
“初雪是殿下的人,殿下切莫负了初雪。”
“你永远都是本殿最爱的人。”
命簿上只说唐初雪与太子暗中勾结,没想到他们竟会荒唐至此,在婚宴这天,就行如此放荡之事。
缘起强行让自己关上耳朵,不理这人间俗事。
正打算出去时,远远就瞧见司空陨的身影,要是现在被他发现唐初雪和太子的勾当,那么一切就会不一样。
缘起小跑到他跟前阻止他进门:“陨公子,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啊,不想让新娘子独守空房。”
“可是……”想要阻止的瞬间,她突然觉得如果他此刻发现了这对狗男女,命运改变,未尝不可。
于是,她退至一边,让出路:“公子去吧,确实不该让新娘子等太久。”
司空陨往前迈了几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朝缘起示意:“跟我来。”
“公……公子,这是要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即将出征的少年将军在娶妻时终于拥有了比从前大许多的宅子,然而此刻他们回到原来的小宅子,推开厚重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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