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水河畔显露真身,紫色羽翼,发出幽幽蓝光,在阳光下绚丽夺目,叫河岸上的人移不开视线。
凤凰轻轻扇动羽翼,祭出幻境,以幻境入法阵。
缘起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她那个镇定自若还能品茶的父王,此刻露出几分急切之色:“胡闹!快回来!”
事实是,她来不及回去,轻易便入了法阵,很快发出令羽,提醒法阵中参赛者,魔族入侵,试错即死,切勿轻易试错离阵。
此外提醒众人危急关头,应放下比赛,团结一致,共同出阵。
星辰繁复,比之丛林更易迷失方向,即便令羽可传至各处,但不能准确说出位置,大家还是无法汇合。
要想在星图中寻找到其他人,何其困难?
陡然间,星辰汇聚,集结在一处,幻化成幽梦的样子,她看起来像是由无数颗会发光的石头组成,悠然说道:“你想找到其他人吗?”
“你会告诉我吗?”
“会,只要你愿意付出应有的代价。”
“什么代价?”
“一个梦。”
“什么梦?”
“向我献祭你的梦。”
缘起想都没想便应允下来:“好,只要你让我见到他们。”
幽梦取了一滴她眉心中的血,眉心变红,现出红晕,又很快消失。
“今日我便取你一滴眉心血,以眉心血立誓,他日你若不实现诺言,必将魂飞魄散。”
“好。”
“小美人,你便看看这星辰流向何处吧。”幽梦说完,旋即消失。
缘起摸着眉心,血迹已消,但仍能感受到隐隐痛意。
星辰运行杂乱无章,需在无尽星辰间,感受万物流动。
缘起刚开始冥想,便似是要被吞噬进去,她努力恢复心神,心念合一。
星辰卷起滔天巨浪,向着中心黑暗之地堕去。
极致的黑暗周围是极致的光明,数万颗星辰围绕黑暗旋转,发出最后的光明,像是某种献祭。
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仁慈与残暴……正介于分隔线的两端,立场分明,势如水火。
“阿缘。”
这时,缘起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那声音正随星辰流动,她循着声音方向,找到了九阴。
“九阴,梦魔改换法阵,这里只有一条生路,其他全是死路,千万不要贸然尝试。”缘起担心他没收到令羽,着急又说了一次。
“以梦魔的本事还造不出星辰幻阵,这阵法像是上古时期留下的。”
“你是说这是上神留下的法阵?”
“嗯。”
“可神的阵法,梦魔怎么能启用?”
“幽梦曾是神尊座下第一弟子。”
“什么?神的弟子是魔?”
“古书上是这么说的,我想这就是为什么魔可以开启星辰幻阵的原因。”
“好吧。”
入阵后没多久,九阴便觉察出法阵异样,后来收到她的令羽,更是担忧,只是事已至此,唯有共同御敌。
“你不该进来的。”
缘起倒是十分乐观:“不怕,神的法阵不会伤害好人。”
“可现在这法阵是魔开启的。”
“说的也是。”
缘起垂头丧气,忍不住叹气,数万星辰回应,引来数之不尽地叹息声,微小的声音融合在一起,变得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九阴替她挡住声势攻击,提醒:“心清目明,幻境会将我们心中的各种念头反弹回来,贪嗔痴等妄念,更会以亿倍重回己身。”
“好……”缘起刚想叹气,硬是忍了回去,“心智坚定,绝无杂念。”
很快,他们与其他参赛者汇合,其他人因收到缘起传出的消息,一直没有轻举妄动,目前没有人员伤亡。
龙啸见到缘起,既担心又免不了责怪:“公主不该以身犯险。”
责怪生出的杂音响彻九霄,缘起捂住耳朵,躲进九阴身侧,九阴自觉把人揽进怀中,撑起结界。
“殿下观察了这么久,该知道此地不宜生出妄念,你方才在怪她?”
“我是关心……”
“好了,先别说这些,想想怎么出去?”
九阴抱住她时,心性不稳,生出诸多守护的情绪,返回到她身上时,化作无穷无尽的力量,抵御严寒,温暖如春。
缘起看着他,即便没有神君的记忆,他的行事作风还是如同神君那般,冷静自持,坚毅果敢,爱人护人,是世间真正的神明。
感受到温暖时,缘起抬头,对上九阴的眼眸,朝他笑着,澄净烂漫。
众人分头寻找生门,缘起和九阴一起,即便深处危险,但似乎和他一起,无论多么危险,也都变得没那么害怕。
“九阴,谢谢你。”
“谢我什么?”
“你说在这里需要道心稳固,但我还是感受到了你的关心,谢谢。”
“刚才你看着我笑时,我在你眼中看到了爱意,可阵法却未有丝毫动静,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代表什么?”
“你的眼睛装作爱我,但你的心不爱我,所以你生不出情根,也无法催动星辰幻境。”
“我……”缘起觉得自己明明真心真意,却被他说成假装,眼底尽显怒气。
那层怒意才上心头,尚未抵达眼底时,星辰便开始陨落,万物崩塌,尽显天崩地裂之势。
“阿缘,平心静气,勿动心神。”
怒意直达眼底,缘起发起脾气:“可我没有装。”
“好好好,有什么事我们出去以后再慢慢分说?”
缘起戏谑地问了一句:“你害怕坠落吗?”
“你什么意思?”
“万物皆有灵,有灵者便有情志,自然也会有七情六欲,我方才生气了,便是真的生气,何须刻意控制?这无尽的坠落不过坠落而已,便由它去吧。”缘起无所谓的样子,任由怒气发作。
“好了,我认输,刚才说错了话,你的眼睛是真心的,即便没有情根,我也相信你是真心的。”
下垂的眼角逐渐上扬,缘起得逞似地笑起来。
“阿缘,莫要胡闹!”
“下坠的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的脸好凶,可是都没有生气哎。”
星辰平静,如人界夜空般安恬静谧。
九阴不理她,她便主动拉着他说:“你有没有发现每次喧闹声后,都有一阵清幽的琴声传来?”
“没有。”
“是九思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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