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焱虽没什么才能,但却是司空大将军正妻之子,是他最疼爱的儿子。
他仗着司空府,不务正业,横行霸道,整日流连花街柳巷,过着声色犬马骄奢淫逸的日子。
凤鸣楼改换了经营模式,他却常常来此放肆,要姑娘们陪他过夜。
他正拉着莺莺,喊着别人的名字:“肌凉,我的肌凉去哪儿了?”
莺莺无奈:“司空公子,玉姑娘已经不在这儿了。”
“你的耳朵像肌凉,今晚就你陪我吧。”
“司空公子,我们凤鸣楼现在卖艺不卖身,恐怕不能陪你。”
“什么卖艺不卖身?是不是想要钱?银子大爷我多得是!”
“真不是银子的事。”
陈缘叫来人给了她一包药,让她下在司空焱酒中,又叫来莺莺教她如何行事。
莺莺了然,回去穿上风动最爱的白色纱裙,将司空焱带到曾经的花魁房间。
陈缘给的药没有毒,只是混在酒中,容易使人产生幻觉。
风起时,屋内花香四溢,司空焱迷迷糊糊地来到房间,揉了揉眉心,才发现竟是风动的房间。
“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莺莺站在门口,白色纱衣随风而起,屋内蜡烛被风吹灭,只剩了一盏在风中摇摇欲坠,时灭时起。
白头鸟适时立在窗台边,时不时发出几声诡异的呜咽声,甚为诡异。
“司空公子,不是想念肌凉吗?”
司空焱当然知道玉肌凉已死的消息,他吓了一跳,拼命揉眼睛,然后仔细看那团黑色阴影下的人,竟真的是玉肌凉,吓得屁滚尿流,缩在床边,不敢动弹。
“你……你不是玉肌凉。”
莺莺伸着手向前一步:“司空公子,不是说想念肌凉,故而肌凉连忘川都没过,就赶来见你。”
“不是不是,本公子不想你了,再也不想你了,你快过忘川吧。”
“冥王问我今生可有遇到真心之人,他念我一生凄苦,特地许我心愿,让我带上爱人,一道入地府,司空公子,你是真心爱我的,对吧?”
“不不不……”司空焱拼命向后退。
莺莺脸上俱是黑气,像是有团黑影从脸上冒出,连带声音都变得不再平和,而是粗声粗气:“你不是说过你最爱的人是我吗?为什么不肯来陪我?”
“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你打着思念我的旗号,到处寻找与我有相似之处的女子,遇见了就要强行霸占,弄得姑娘们视我为洪水猛兽,你倒是会装深情,让我到了地下都不得安生!”
白头鸟凄厉长叫,回荡在夜空。
司空焱再度被吓到,蒙着眼睛不敢看,一直说着:“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司空焱,别给自己的欲望冠上深情名号,别在我死后装出一副爱我至深的样子,我嫌恶心,轮回路上我都要吐出来!”
“不敢了,不敢了。”
司空焱来来回回几句话,莺莺见说得差不多,趁他还埋着头时撤退。
白头鸟临走时还不忘尖叫着飞到他头顶,吓他的同时顺便清理体内排泄物,最后心满意足地从窗边飞走。
陈缘关门时看见司空焱头顶的鸟屎,给白头鸟比了个大拇指,感慨还是鸟儿厉害。
那天之后,司空焱疯了,司空大将军遍访名医,要医治儿子。
陈缘去风动墓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风儿姐姐,曾经欺负过我们的人,不管前世今生,我会一并清算。”
“司空焱在凤鸣楼一次次逼迫你,觊觎你,他不是喜欢你吗?怎么让他下去陪你这样的小事,他竟做不到了,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山野空旷,只有几声鸟鸣,来人自树后现身:“他当然可笑,男人的情话都是放屁,最是可笑。”
陈缘回头,在树丛中看到身穿素衣常服拿着竹篮前来祭拜的莺莺,浅笑:“莺莺。”
“阿缘,你方才说前世?”
“对,前世。”
“你知道我前世是怎么死的吗?”
陈缘已经不再惊讶:“因为那些画?”
莺莺略显讶异,随后又镇定道:“你真聪明!那些画传遍大街小巷,来往客人对我评头论足,你懂那种明明穿着衣裳却仿佛被扒光了的感觉吗?”
“我本就是青楼女子,没有尊严,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好像犯了天大的错,没有人看得起我,人人都对我指指点点,客人们更是视我如草芥,对我百般凌辱。”
“后来我累了,终于忍受不了,三尺白绫,一命呜呼,那时我在想,纵是下了地狱,也该比人间好受些。”
“我以为醒来是地狱,但醒来却在跳舞。我当时很混乱,直到你把我留下关心我,我才慢慢记起你是谁。”
“你是我在前世记忆中多出来的一段记忆,我想也许你是上天派来的救星,专门来拯救我,所以我将一切事情告知于你。”
“阿缘,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
陈缘看向风动的墓碑,周围有几株小草正随风摇摆,她说:“但你知道前世我的结局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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