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图将幽梦送至魔域后,方才返回神界。
天罚耗尽她半数修为,她没有在幽梦面前表露,回到朝阳殿时,已是踉踉跄跄,全无气力。
万劫来寻她,见她走路尚且不稳,将人抱入殿中,眉头紧锁:“你这是从哪儿弄得一身伤?”
“无妨。”
星图一向喜欢穿颜色明艳的衣衫,从魔域回来,难得穿了身玄色的衣袍。
万劫抱过她后才知,她整个后背俱是伤痕。
他轻轻褪下星图的衣袍,瞧见她的背上已是血肉模糊,不由指尖微颤,一股难言的心疼涌上心头。
作为神女,星图永远是笑着,不管世间如何动荡,她自岿然不动。
她也会疼,只是从来不说。
“星图……”
似是猜到他要说什么,星图抢先说:“不疼。”
“说很疼。”关心的话却是用责怪的语气说出。
“也就一点吧。”
万劫为其运气疗伤,一个大周天后,星图倒在他怀中,似是入睡。
他望着怀中的神女,有些失神,忍不住抚摸上她的脸,再是眼睛、鼻子,最后到嘴巴……
他不喜欢她受伤闭眼的样子,他多么希望她能永远含着笑意,游历各方。
这些举动被突然闯进来的明日瞧见,他呆呆地看着,第一次在小鬼的脸上瞧出几分不知所措的意味。
他认为历劫只是历劫,他知道小猪喜欢师父,却从不认为万劫也喜欢师父。
“你在做什么?”明日愣神片刻后,变为呵斥。
“嘘——”万劫轻声,“小声点,她睡着了。”
许是因为星图睡着了,又许是为她疗伤耗费了不少心神,万劫的思绪毫不隐藏。
即便明日的感应力不比幽梦,也能感受到那份满满的情思。
“你是不是疯了?”明日大惊。
只是一时失察,竟被这小子窥探到神识,不愧是神女的徒弟,感应力不容小觑。
万劫隐匿神识,面上仍是一派淡然:“不行吗?”
“你会害死我师父。”
“我怎么舍得……”
“身为神明,岂可动情?岂可有妄念?”
万劫仍旧抱着星图,不愿松手:“情不是妄念。”
“你是因为以凡身常伴师父身侧,故而动情,历劫之后仍然斩不断情丝?”
“为什么不能是我以神身生出情丝,所以历劫时才会轻易爱上她?”
“可这是不对的,若是被父神知道……”
“明日,你会说出去吗?”
明日摇头:“当然不会。”
“那这件事就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那我希望这件事能成为永远的秘密。”
明日看着他那副不愿松手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赶紧走,我来照顾师父。”
“不行,我得看到她好了再走。”
“那你把手拿来,我师父又不喜欢你,你不许趁她受伤占她便宜。”
星图伤得很重,即便好了,修为一时间也很难复原。
经脉受阻,气息于周身运转,时而炽热,时而冰冷。
冰冷时,周身结满冰块,嘴唇变得毫无血色,几乎惨白。
万劫一边将她抱在怀中,一边为其运功。
明日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你运功就运功,干嘛抱着我师父?”
万劫冷漠脸:“这样比较快。”
“你分明是故意的。”
炽热时,星图体内宛若烈焰焚烧,全身滚烫,幸好有万劫以水系术法为其降温,否则弄得不好,极有可能经脉尽损。
不过,万劫似乎就是故意的,他不仅脱了星图的衣衫,还将明日挡在外面。
明日跺着脚:“你脱我师父衣裳干什么?”
“这样更容易降温。”
“你一定是故意的。”
明日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抱着弱小的身体蹲在房门口,哀叹:“师父啊,你一世清明,是徒儿没能为你保住。”
又是一个大周天后,万劫从房中出来,不知是不是有意,他整了整衣襟,叫明日看了愈加生气。
“无耻小猪!”
万劫对这个称谓很是习惯,看了他一眼:“她一会儿该醒了,别告诉她昨夜是我在她身边。”
“为什么?”
“你以为她受的伤很轻吗?我费尽心思救她回来,她要是知道是我救了她,万一心怀感激,爱上我,怎么办?”
明日不屑道:“痴人说梦,我师父才不会爱上你。”
“行了,你去照顾她吧。”
如万劫所料,星图没多久果然醒了,然而明日第一句话就是:“师父,你伤得太重,徒儿没办法,是万劫神君为你运功疗伤。”
“哦。”
“他让我别告诉你。”
星图费解:“他让你别告诉我?他觉得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
明日坐在梳妆台旁边:“我就知道,师父肯定知道。”
“我的伤势如何,我还是很清楚的,整个神域除了父神也就只有他,有这个能耐能让我短时间内复原。”
“但有件事师父肯定不知道。”明日告起状来,“万劫神君好生过分,趁师父受伤,对你上下其手,不仅抱你,还脱了你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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